同样是在一条溪流的一侧,这溪流又是七阳观那溪流的十倍大小了。这溪流的溪水清澈,潺潺流动,岸边的杨柳之上皆是挂着荷花灯,溪水映着灯火份外的透亮。特别的,那溪流之上又是有不少样式各异的画舫,或是有蓬,或是没蓬,都是挂着荷花灯,在溪流上悠然的漂动。不说画舫之内反弹琵琶的舞者,不说画舫之外抚琴的女子,也不说站在画舫船头吟诗高歌的白衣书生,单是这些画舫和灯火就是一副跟七阳观萧条截然不同的美景了。
同样是有一道横跨溪流的小桥,萧华等人走上桥头,看着一个若落叶的扁舟从桥下流过,听着一声比之流水都要叮咚的琴声从耳边生出,再是闻着一股浓浓的脂粉香味掺杂着夜空淡淡的清香,那脂粉源自夜中生活的舞娘,那清香又是发自溪流般青叶之中怒放的花朵,数人都是感慨,同样都是生活,有人选择醉生梦死,有人选择清心寡欲,有人为了乞丐自己忍饥挨饿,有人为了美人一笑一掷千金。
可是,让他们感慨的还不止于此,他们还是站在桥头的时候,眼前前面一个巨大的牌坊,足有十丈高低,这牌坊极近奢华,夜中虽然看不清楚是用什么材质所做,但仅仅看着那牌坊本身并没有什么灯火,而是在周遭灯火之下发出淡淡的毫光,而且这毫光在牌坊不同的所在发出不同的颜色,甚至牌坊之上,那三个大字“明月坊”索性就是一种七彩之色了!这七彩又是跟寻常萧华所见的法宝光华不同的,这七彩有种霸道,有种夺目的感觉,让人一看就是生出一种难言的冲动之感!
这牌坊之后,是条数丈宽窄的大街,大街的两侧整齐划一的是三层的小楼,小楼无一不是灯火通明,莺声燕舞;而且再往远处看去,又是数条纵横的大街,又是数不清的小楼鳞次栉比,不说这明月坊的喧闹在夜空中生出无比的浮华,就是明月坊堪比天生明月的灯火映入夜空,也只将这铜柱国的一角当成不夜天了
萧华等人在桥头宁立,那宽敞的桥面之上又是人流如织了,有的从明月坊走出,或是带着醉醺醺的笑意,或是拥着美人的欢快,更多的跟萧华等人一样,从河流一侧涌入明月坊,他们的眼中,不会在意明月坊的外衣,他们只会在意明月坊的内涵!
“走吧,去看看……”萧华用神念扫了一下,内中颇有不堪之处,萧华也懒得再找,吩咐一声,从桥头上走下。
“哎哟,这几位道爷?来我们最巡楼看看如何?”刚刚走下桥头,早就盯着他们许久的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已经扑了过来,一把就要拉住当前的萧华,张开血盆大口笑道,“我们楼里的丫头啊,最是喜欢俊俏的儿郎,道爷等人一看就是不凡,必是能得到丫头们的体贴!”
萧华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直似没有看到,没有听到,目光很是澄清的看着前方。至于那女子要拽住萧华衣袖的手根本就无法接触到萧华的道袍,一种看似无形的遮蔽将两人隔开,就好似两人不在一个世界。
“道爷……”那女子抓不到萧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犹豫,将手一伸又要抓向萧剑,嘴里恭维道,“您老貌比潘安,正是我家丫头的所爱,来来……来,奴家给你介绍一下明月坊第一花魁!”
平素看起来有些猥琐的萧剑,此时冷冷的一看那女子,还有女子身后的波涛汹涌,将手在怀里一摸,冷冷道:“老道此处只有两个铜钱,最巡楼的姐姐可以见老道么?”
萧剑的声音不小,那女子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便是抛了一个媚眼儿,十分妩媚的笑道:“道爷跟奴家开玩笑了,来我最巡楼的道爷和佛爷也不是一个两个,你们这些世外高人最是大方,上个月还有个佛爷为最巡楼名叫程美美的丫头赎身呢!您老怎么可能只有两个大钱呢?”
“丫头,你见过腰里没带钱袋逛青楼的么?”萧剑蔑视了那女子一样,拍拍自己腰间。
“嘻嘻,道爷竟跟奴家开玩笑了!”那女子神情不变,又是抛了一个媚眼儿,将略显肥胖的腰肢一扭,“人家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