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煜还在专心致志地对付鱼刺。
似乎是察觉到陈嘉沐不再夹菜,他低着头问道:“不合皇姐的口味?”
陈嘉沐说不是。
“我胃口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已经吃饱了。”
陈清煜这才抬起头。
桌面上的蜡烛把他的眼睛照得很亮。本就是橄榄绿色,一颗宝石一般,离得越近那只眼睛的颜色便越明显。
他眨眨眼。
“我给皇姐买了兔子灯,”陈清煜突然没头没尾地说,“儿时我们一起出宫,正是中秋前几日,街上好多卖花灯的人。”
“几个皇兄出宫时都有下人跟着,没人管我,我就跟在皇姐身后。走了半条街,你说想买个兔子灯,让我在街边等。”
陈嘉沐见他不说了,好奇道:“然后呢?”
然后?
陈清煜笑了。
他当然已经猜到陈嘉沐把这件事忘了。
无论是“这个陈嘉沐”,还是“那个陈嘉沐”,都不会记得。
陈清煜只是说:“没什么。就是在街上见了,突然想起儿时的事,想买一个送姐姐。”
那时他的腿还是完好的,不高的小豆丁,跟着陈嘉沐到处跑。
他太小,不懂得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