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煜这才走到门边。
从他宫内拿过来的衣服就放在廊下,寒梅见他起了,连忙把衣物送过来。又在前院找了个烧火的铁棍递给他。
陈清煜接过那根充当拐杖的东西,试了试也算顺手。
“皇姐有些发热,”他最后往屋内看一眼,“备点药。”
寒梅急忙应下。
她送走了陈清煜,小厨房内有落雪帮忙煎药,陈嘉沐浑然不知,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寒梅一个早上进寝宫瞧了她十几回,生怕她又发热,好在陈嘉沐睡着时气色不错,一张脸越睡越红润。
在外奔波一天,回宫又受惊吓,魇着了病了,都是可能的。寒梅提心吊胆半天,见她真的无事,倒也松了一口气。
琉璃宫内昨夜烧了件血衣,为了“毁尸灭迹”,不留把柄,落雪特意多添了些柴,地龙烧得滚热的,陈嘉沐身上又盖两床冬日的厚被,一整个蒸锅里的白面馒头,蒸得她后背汗津津水淋淋。
她醒时屋内只有寒梅一人,自己如同从汤里捞出来似的,除了嘴里干,剩下哪里都是汗。
她低头一掀被,清清嗓子:“谁给我盖的两床被。”
寒梅说是十二皇子走的时候掖好的。
陈嘉沐本想说自己做梦鬼压床,全怪这两床被子。
但一想到陈清煜昨夜睡的里侧,走时还要拖着那条残腿越过她,心里的愧疚压过了抱怨。
陈清煜也是好心。
她等寒梅过来收好被褥,又端着水过来给她梳妆。对着妆奁旁的铜镜照时,陈嘉沐忽觉哪里不对。
“寒梅,昨夜是你帮我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