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沐望着方彦,他的头搁在她腿上,手也静静地放在她膝盖旁,有点故意不与她对视的意思。
陈嘉沐知道他是不想再谈。
但陈渡看起来活不了几天,全靠药吊着,这个节骨眼上,她也总是放不下心,觉得慕容锦随时可能攻到宫殿里来。
但是原着的剧情,不应该是方彦和慕容锦里应外合吗?
陈嘉沐又提一次:“方彦。”
方彦不看她,有点耍赖的意思。
她思索一会就放弃了,呆坐着,漫无目的地伸手去摸他的头发玩。
方彦的肩胛就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真的又薄又瘦,能做成一把骨刃将人劈开似的。她探到他衣服里去摸,方彦就塌下肩背。
衣服厚重,更显得他在这罩子下是空荡冰冷的,方彦被摸得轻颤,小声道:“嘉沐……”
陈嘉沐很自然的“嗯?”一声。
他被这个称呼迷住了。平日只能在脑子里想的亲昵,今天却像偶然拈来的一般可以随便说了。
方彦又叫她:“嘉沐。”
陈嘉沐这回不理他了。她的手顺着方彦的脊骨往下走,嘴上却问:“你不用回陈渡那去吗?”
方彦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实在是太响了。
但陈嘉沐问的话,就像在挽留他,或者暗示他,情夫可以夜宿了。
他感觉自己想的太多,但他也确实不用回陈渡那边去——这宫里有一些事已经摆脱他的控制,而且陈渡是知道这些事的。
于是他回:不用。
陈嘉沐的手就停在他后背上了。弯着腰的人,胸脯也挨着他的脸,冷湿的一股血味。方彦小幅度地动了动,感觉自己面上的粉被擦去了,或者是陈嘉沐的血蹭他脸上来了。
陈嘉沐好像很少主动摸他。方彦知道自己这副身体也没有能取悦别人的价值,他甚至很少关心自己的身体,反正脱了衣服,他跟其他太监都是一样的,白花花的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