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他见过的,与那些太监没什么差别,大家挤在一起,没有谁比谁好看一说。都是赤条条一具身体,在大腿那豁开的一道疤,一个尿孔。
但他又真的很想穿一下。
那是陈嘉沐给他买的衣服,又要亲手给他穿上。错过一次,说不定就是一辈子,表现出一点退缩,说不定她再也不会多此一举。
方彦只能任由她动。
陈嘉沐抬手要将他的衣服全剥下来时,方彦终于出声道:“公主。”
陈嘉沐笑一下,知晓他的顾虑:“我不能看吗?”
方彦就沉默了。
他想自己应该挣扎一下,落荒而逃,或者干脆说不能。但他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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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后背有一点发烫发痒。上一次陈嘉沐的手探进去的感觉还残余在上面似的。
方彦想陈嘉沐再那样摸他一下,或者打他一下,让疼痛把残留的爱抚痕迹覆盖掉。
他就只是站着,身上绷得石膏一般硬,陈嘉沐脱他的衣服,就是在将他的人皮揭下去。
露出来的胸腰也是惨白的石膏颜色。
方彦感受到了疼痛。被视线注视,炙烤,剜下一块肉那样的疼痛。
被阉割一样的疼痛。
他觉得自己有点流血了,是上下一起流,上边流出来的是眼泪,下边他就不确定了。是脓,或者是尿,也可能这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东西,他什么都没有流,也许他其实已经死了。
还不如死了。
他亲手把自己推进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但一瞬间——可能也是一辈子过去,陈嘉沐又很快展开胳膊上挂着的衣服道:“展开手臂。”
方彦握着那披帛不松手。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抖:“公主。”
这是他仅剩的东西了。仅剩的一张脸,万万不能被瞧见的一张脸,浑身上下陈嘉沐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