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如实答:“公主,那是一间灵堂,布置得倒是很整洁,没什么灰尘,也没有香炉。”
陈嘉沐短促地啊了一声。
她看看寒梅,又看看自己,动了一点要自己出宫的念头。但短时间内,她不太想让慕容锦注意到她。
于是她挥手道:“过几日再说吧。此事万万不要和别人讲。”
寒梅应下了,说:“礼太医在外边候着。”
陈嘉沐道:“请进来吧。”
那日给陈嘉沐看过病的,名叫礼云的太医,经常来此探望她。
陈嘉沐一开始不认识他是谁。她对陌生人——特别是陌生的医生,有本能的抗拒。但时间久了,他们也慢慢熟起来。
琉璃宫中煎药的活最初是落雪在干,逐渐摊到礼云身上,到最后,已经完全是他在负责了。
但今日有所不同,礼云来时多带了一个人。
方彦。
陈嘉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着方彦了。
他今日并没有涂粉,更没有遮手背的胎记。穿的夜行衣一般的满身黑,只有耳坠上坠着的一颗金子很亮。光明正大地迈进来,端正的站在礼云身后,一言不发。
礼云走过来,隔着薄薄一层床幔,一块帕子,给陈嘉沐把脉,又简短交代几件小事,颇有种恨不得马上离开的意思。
陈嘉沐体贴地让礼云先退出去。
内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陈嘉沐与他对峙一会,无奈地笑道:“来,让我看看。你总是盯着礼太医做什么,他还能将我吃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