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处理完一些小事,口干舌燥,可否讨杯茶喝?”
“随意。”
邢千里饮了一小口润喉,初入口中只觉苦涩,但细细品鉴后,渐有回甘之意。
“想不到萧公子喜欢喝浓茶。”
“习惯而已。”
“那我还是要劝劝萧公子,浓茶多饮,会不利于睡眠,而且会让你的味觉在短时间内无法适应口味清淡的茶。这喝茶嘛,还是要清淡一点,少饮一点,这样,身体才不会有负担。”
“看来邢公子,对茶道也颇有研究。”
“研究倒没有,只是多读了几本医书,把这些要点都记在了脑子里。”
“那还真是令人意外,萧某以为邢公子会注重经商之道,原来志不在此。”
“经商也好,学医也罢,都是家里定好的,由不得自己做主罢了。”
萧长松把玩着杯子,看着上面的花纹却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有些人,一出生就被安排好了所有,接下来只需要静待时机,将这条路好好走完即可。但有些人,他生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和天命作斗争……天道,还真是不公啊……”
说到这里,他手上稍稍用力,杯子顿时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邢千里默默注视着,却不言语,就这么看着他,缓缓将杯子放下。
他正视过来,明明眼中带着微微恨意,嘴角却是笑着。
“刚才一时有感而发,邢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重要的是如何排解,莫要让心魔占据身心才是。”
萧长松似乎并不认同,他冷笑道:“何为魔?为自己心中所求难道就是魔?邢公子这话,似乎以偏概全了吧。”
邢千里身子前倾,声音低沉:“为自己所求当然无可厚非,但若是牵扯到了不该被牵扯上的人,残害无辜,那就有违天理了。”
“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个江湖的生存之道,像邢公子这样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丝毫不用担心生存的问题,自然是不会明白了。”
他起身欲离开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笑了笑:“其实我也很好奇,如果换成是她,又会怎么想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休想挑拨。”
“是不是,你比我清楚。”
他发誓,真的很想一拳打过去,但是权衡再三,还是忍住了。
不过说句公道话,这家伙和一开始的顾飞雪真的挺像,而且他也提醒了邢千里。
那天顾飞雪教训李顺的时候,把刀递给了阿光,那种表情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她脸上。
搞不好,姓萧这家伙趁我不在的时候,去找了阿雪乱嚼舌根。
出于担心,邢千里上楼直奔顾飞雪的房间。
“咚咚咚”三下,里面没有声音,他又连续敲了几下,但仍然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