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芸,我看你这次能躲到哪里去?”
锋利的剑尖离上官凌芸的喉咙不到一厘,她仰视着裴渊,缓缓开口:“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躲起来。”
邢千里睁大了眼睛,明明之前马车里坐着的是爹娘,怎么变成了芸姨?
顾飞雪在这时也乘风赶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马车两侧。
裴渊并不理会这两个人,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上官凌芸身上:“看来你是打算死在我手里,好弥补昔日之过么?”
“裴渊前辈!她没有杀害白浮生!你见到的都是有人精心打造出来的骗局!你不可以滥杀无辜!”邢千里在一旁焦急道。
“以师弟的武功绝对称得上当世剑道第一人,连师父都说他将来必有一番作为,我自然也相信……偏偏,他竟然生出了想要隐退江湖,去过什么普通人的生活。我绝对不能认同……”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无权干涉。”上官凌芸冷静道。
“我和他相识整整十五年,每日切磋比武从未间断,我们一样都醉心武学,我太了解他了,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会被感情牵绊住的人,无非是心头寂寞,需要一些慰藉,正巧才找上了你。”
听完这些话,上官凌芸呼吸轻颤,显然这些话她也认同。
她与白浮生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屈指可数,女儿都没怎么见面,要是他真在乎这个家,怎么会再去应承什么决战。
“你说的对,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她抬眸冰冷冷地看向裴渊,眼神毫无波澜,“说到底,我才是那个苦主,姓白的始乱终弃,抛妻弃女,我就算是杀了他,也无可厚非。”
“呵,你承认了就好。”
裴渊刚要动手,一道剑气袭来,裴渊侧身躲过,邢千里见势立即将上官凌芸救下。
不必知晓来人是谁,裴渊就朝着剑气袭来的方向瞪过去:“洛明尘,又是你!”
随即,洛明尘踏风而来,“杀女人,非君子所为。”
“你是君子,我可不是。”
“当年白兄弟葬身于雪山,是被人故意所害,但这个凶手并非是上官凌芸。”
裴渊闻言冷笑:“当年我亲眼所见,她将匕首刺入师弟胸膛,只言片语历历在目,不过你这个提出决战之人,也脱不了干系!”
邢千里出言打断:“这话不对!前辈当年所见那女子乃是千面郎君所扮,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前辈应该详查清楚再做决断,岂可乱下定论!”
裴渊脸上闪过一阵犹疑,这千面郎君他也有所耳闻,不过只是听闻此人能变化千面,易容之术了得。但裴渊从不信道听途说之事,定是姓邢的小子为了保全上官凌芸,故而拿出此人扰乱视听。
“不必多言!宁可错杀,也绝不可放过,今日,上官凌芸的命我一定要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