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往前而奔,脑海深处动不动浮现出影护卫那血迹斑斑的身影,以及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神。好似在控诉她,为什么不去救他,为什么就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弃他不顾!
一层又一层的画面不停的在她脑海中重复,让她的内心不禁渐渐动摇。就在她犹豫不决刹那,身后募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并伴随着戒护法冷酷无情的声音仿佛隔了一层薄雾般忽远忽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着婴宁的理智。
“你——去死吧!”
“…………!”
婴宁瞳孔狠狠一缩,脸色煞白地同时猛地转身过去,眼前的画面却让她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全身犹如从头到尾浇了冷水般,寒冷无比,冷到身体里,冷到麻木一切。
收缩的瞳孔紧紧盯着眼前全身上下被无形剑气贯穿的男子,面目狼狈,头发凌乱。此时此刻正在单膝跪在他此生最痛恨的敌人面前。数不清地伤口处,血液却是源源不断地流出,眨眼间点点血迹,竟然变成一摊血水蜿蜒曲折地在路面上流过。
看着眼前血河竟然流到她的面前,那红的鲜艳夺目的血,让她的大脑好似炸开了般,嗡嗡作响。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跃跃欲跳出她的脑袋。
揪心刺骨般的痛楚,犹如海潮般汹涌而来,无法宣泄地她不禁咬住了自己的唇瓣,任由汗水淋漓从高挺的鼻梁下点点垂落,双手更是不由自主地抱头于胸,空洞无神地眼睛在疼痛的促使下狠狠地闭上双眼,睁开刹那,伴随着绞痛的阵阵袭来,头晕目眩间,一道道模糊不清地画面在大脑深处时不时浮现。
层出不断的朦胧画面渐渐重合成一副令人窒息的场景。所见之处,四周都是一片血色,没有阳光,没有花草树木,没有生物,只有无边无际地黑暗和令人作呕的血腥。
血,到处都是血,惊恐万分的灵婴宁无论走到哪里,都躲不过无边无际地血海。呼吸急促地同时,绿色的眼眸陡然放大,不可置信地颤颤巍巍举起自己的双手,她发现她的双手竟然沾满了血污,大骇失色地她脸色惨白的大步后退。
“不!不——!这不是我弄的!不是我!”
可是,无论她怎么摆脱自己的手上的血迹,都无法抹掉。
为什么?为什么这血抹不掉!为什么!
焦急万分的她切斯底里的大喊,不经意抬眸瞬间却发现不知何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背对她的黑色金丝长袍披发的男人。
衣发诀飞,气势凌人,相似的气息,相似的身影,让婴宁地双手顿时一僵,愣愣地看着那个男人手持长剑一步一步踏着血海朝着前方而去。
泛着幽幽冷芒的长剑下,点点血迹顺势而下,眨眼间垂落地血珠立刻融化在脚下那无边无际的血海中,消失不见。
他手中滑落的红色着实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不敢相信,也不想承认。但是心中仍是抱有那一丝卑微的期待希望这一切并不是她所想那般残忍。
然而,内心忐忑不安的她随着他的脚步望去,只见他停在一人面前,毫不犹豫地就要一刀斩下。
转头而望,印入眼帘的却是一位身穿白色道服美貌的女子,依剑而立,虚弱不堪。待她抬眸瞬间,那张面孔吓的灵婴宁后退十多步,细不可察的瞳孔震惊之间不停地收缩。
那个女人……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