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聂臣一语，令小雅笑逐颜开，乐此不疲地附声点头。

二人踏过阁间的门槛，逐渐向里面走去。因为鬼界夜晚居多，白天少数。整个屋里的光线晦暗不明，奇样摆设只能隐约看其一角，就转眼隐没黑暗之中。

提供他们隐约看到屋内格局的只有上方洋溢着五彩暗芒的巨大宝珠。

小雅见状忍不住心底默默吐槽，生活在这样不见光明的地方，搞不好鬼界之人都是“夜行动物”。

“哎呦！痛死我了！”

只顾着胡思乱想的自己，猛然撞到夏聂臣坚硬的后背上，有些好气地捂着自己的额头。

“夏聂臣，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前方之人不语，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小雅感到不对劲，立马侧身仰视，却不想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另一个方向，眼里满满地震惊和不可思议。

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赫然看到不远处的床榻之上，好似躺着一个人。虽然隔着远，但她还是能感受的到，此人气若游丝，显然已到弥留之际。

能让夏聂臣反应如此之大，恐怕就是他的父亲了。

夏聂臣滚了滚喉咙，沉着眉眼淡淡说道。

“小雅，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嗯，好，我等着你。”

小雅自知之明隐退在一旁的帐幔后方，注视着他缓缓走向另一边。

夏聂臣想过很多种情景，与他的父亲见面。可能他还会对他视而不见，冷漠疏离，甚至还会憎恶不已。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变成这般模样。

面容枯槁，骨瘦如材。平日里凌厉的眉眼已经满布白霜，丰神之态不见，而今如同年迈之人，再也没有当年的风采。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之前的怨恨和不解，在此刻瞬间烟消云散，有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五味杂醋，着实百感交集。

鬼王病入膏肓，但还是感受的到，自己的身边有人存在。他费力地睁开双眼，流光色彩照亮了他的视线，竟而朦胧中，看到了他此生未曾料到之人。

干涸皲裂地薄唇微微一动，灰暗的眸色重拾生机，尽而是满满的惊喜和愕然。

“吾儿……聂臣……”

…………

上次与红昭莫名不欢而散后，二人已经有几天不曾见面。不是他不愿意去找红昭，而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她道歉。

毕竟，他能看的出来，红昭是真的生气了。诸葛瑾顷的事情，就真的让她如此介怀吗？为何，他连提都不能提一下呢？

红昭……到底隐瞒了他多少事情？是不是都与诸葛瑾顷有关呢？

君次靠在窗边，为此事烦恼头痛。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管她是否原谅，他必须向她道歉。”

一路上向下人敲打测听，得知红昭最近也是闭门不出，以及连日来食欲不振。恐忧其身体状况，君次连忙走到她的房间门口，犹疑间，还是敲了敲门。

“红昭你在吗？我是大师兄。”

“小雅随我进去吧，不过你就候在一旁，我叫你来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