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仔愣愣道:“女主人你真是这般考虑的?”
“自然了!”此刻已经走到朝云宗下榻的精舍门内,里面奔出来一个玲珑身影,宁小闲一瞥之下就笑着将他打发走,“只不过,不这样将天凌阁狠宰一刀,难消我心头之气!”她毕竟还是年少气盛,送上门的肥羊,不杀白不杀啊。晏海青也知她心意,所以谈判还是大大让步了,只说从隐流这里购入赤纹魔铜,就是按照市价来的,并且每购入三百斤就要免费赠送两套掺入了赤纹魔铜打造的精甲。
她这一刀,宰到人家出血。
“小闲!”迎面而来的,正是数年不见的胡火儿!
这精舍中种着几株粉桃,此时开得正欢,胡火儿一袭白衫从树下穿过,正是人面桃花相映红,说不出的美艳动人,可见这几年过得着实滋润。后面施施然跟出来的是澹台翊。
宁小闲只看了他一眼就想笑,以前他穿着随意得几近邋遢,有时还会穿件领子都快磨光的麻衣,看起来都像田里的农夫。此刻却是一身冰蓝丝袍,大袖飘飘,一双眼睛黝若深潭,最难得的是脸上胡渣子刮得干干净净,若说以前看起来都像三十过五的人,现在才终于还了本来帅气的面貌。
被人管着,就是不一样。
两女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呱呱笑了两句,澹台翊就负手走了过来。宁小闲从海纳袋中掏出两囊子酒抛给他道:“尝尝?”
澹台翊伸手接了,却是满面狐疑:“里面没加料吧?”
当年在大雪山,他贪杯喝了宁小闲的酒,结果里面放入了情|药“挽情”,才成就了他和胡火儿的好事。虽说最终结果他也没吃亏,反而抱了个美娇娘,却从此对宁小闲心怀忌惮。
“加了。”宁小闲翻了个白眼,在他微微变色时道,“这是二月二那天在向南的枝头上撷取了桃花骨朵儿酿的桃花酒。你在南赡部洲其他地方想喝上这种酒还要再等一个多月,只有巴蛇森林的桃花才会开放得这么早。”
说完也不理他,径直拉着胡火儿的手,自行进了精舍。
闺蜜说话,男人自然只好退避。澹台翊摸了摸鼻子,知机地在院中桃树下找了张长椅,自斟自饮。他虽然和胡火儿结成了道侣,但这嗜酒的爱好养成多年,却是改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