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不加防备的模样,是他鲜少在她面前展现过的。即使是神游太虚那段时间,他的坐姿也始终如松树般笔挺。
她窃笑起来,在他唇上轻啄一口,这才在他身侧躺下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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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日过得甚是太平。
长天的伤势不重,但肩骨要完全痊愈、右臂要运力自如,却需要至少二十多个时辰。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再高傲的修士也得学会夹起尾巴来做人。
所以他们这段时间过得还相对惬意,这处涧谷位置隐蔽,就像无人打扰的桃源。不过涂尽骑着被魂魄分身控制的那头诸犍出去巡逻了几次,发现云梦泽当中被惑心虫控制的异兽竟然有渐渐增多的趋势。他自己都遇上了两回,只是凭着诸犍的脚力,生生甩开了。
云梦泽当中无日月,只有天上的星辰永恒不变,她也只能勉强记得时间似是过去了两天。她驯服的那头诸犍很是乖巧,不知从哪里捕了头黄羊回来,恭恭敬敬地放在她面前。
她读懂了这家伙眼中的渴望,倒出一粒丹药喂它吃了。
这药正是前天尝到的好东西!诸犍心满意足地趴到了一边去,眯眼享受药力在全身弥散的幸福感。
打一棒后要给个甜枣的手段,她很早就学会了。
连吃了几天的辟谷丹,她嘴里也快淡出鸟来。进入云梦泽的修仙者几乎都以这玩意儿为食,吃一粒能饱上半个月,不过丹药能有什么好味道了?此刻有新的猎物到手,她顿时愉快地决定了,要将这头羊好好料理一番,以犒劳多日来连番受苦的胃肠。
她正在湍急的小河边忙着洗剥,隐约觉得身后有人凑近。她知道那是谁,头也不抬道:“你等会儿,我将这羊烤了。”
结果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要洗浴,来帮我。”热气轻轻吹进她耳中。
“吧嗒”,她手里的东西掉到了地上。
转过头去,他已经抽出腰带,解开纽绊,衣襟被夜风吹拂,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锁骨。她噘唇道:“你怎不自己、自己洗……”话未说完,就看到他的右臂仍然紧贴身侧,没能抬起。
是了,肩伤正到紧要时候,轻易不能抬动。过去两日,身上伤口正处在愈合期,不能碰水。他生性喜洁,勉强忍到了今天已算是很有耐性了。
他的确有正当理由,非洗这个澡不可。
宁小闲嘀咕了两声,只好洗净了手,走上前去帮他宽衣解带。在这暗沉的夜色中,他的身影矗立不动如山,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内。哪怕身上带着伤,他仍然带给她莫大的威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