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地盯着他:“这东西,只能提纯蛮人血脉么?”
这回皇甫铭给出的答案却是肯定的:“姐姐,这世上只有妖族才能使用血脉提纯之术来换血,兑变为纯血的妖怪。人类和我族都不可以,然而我族的力量却藏在血脉之中,所以血统越纯净者,力量越强大。人类修仙不讲究血统,要这东西作甚?妖怪有血脉提纯之术,当然更用不着它,所以的确只对我族有用的。”
如果这件法器只有这么一个用途,她取来也是无用,可是救援朝云宗任务完成之后,下一步必然是要将卓尔秀的渊善军击垮的。宁小闲道:“我须得想想,你先出去罢。”
皇甫铭这时也不磨迹了,很干脆地站起来:“好,静候姐姐佳音。”转身走了出去,还替她将门带了起来。
外头顿时传来惊怒呼叱之声——他这么大喇喇地踱出去,长眼睛的都能看到他是从她卧房里走出,怎会不引起轩然大波?宁小闲叹了口气,扬声道:“放他离开!”
门外这才安静下来。
她信手布了个结界,才通过魔眼召唤长天。他那里舟车声响隆隆,显然正在赶路。
她将方才发生之事细述一遍。长天仔细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们当前大敌是广成宫,所以集中力量先端掉它再说。卓尔秀的渊善军必须吞掉,哪怕借用蛮人之力。至于血玉盘,我从未听过这东西,你半个字也不要采信。皇甫铭那小子心不诚,你要防着他,最好打下渊善军之后,将他也一并拿下,以绝后患!”
她微微一惊。长天的心好狠,这便是狡兔死,走狗烹么?她嗫嚅道:“可是朝云宗这次承他的情,未必会坐视……”
长天冷冷道:“朝云宗这般爱惜羽毛名声,怎会任蛮人救援自己之事传出去?要是让人知道它和三万年前上古之战的罪魁祸首搅在一起,此后朝云宗再也难立于‘义’、‘信’之道了。这两样信念即是朝云宗立宗之道,一旦动摇就是伤及根本,为此它还巴不得蛮人就此死绝了。白擎又不是傻子,若说我们想杀灭蛮人,就算他不相帮,也绝不会伸手阻挠。”
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只觉他说得句句在理。她再聪明多智,和长天这样活了数万年的大妖毕竟难比,更遑论她对宗派之间的利益计较,也远远没有他这般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