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海,天风鼓涛,案上有灵茶酌饮,对座有美男养眼。这样的生活,应当是无数女郎梦寐以求的罢?
现在宁小闲就端端正正地并膝而坐,眼帘半垂,一丝不苟地举棋落子。
长天对她言行之要求已不如昔日严格,只有手谈的时候半步不让,依旧要她循古制而为。
她食中二指拈着一枚棋子,本要下在角落的,不知怎地落子一半,手突然抖了下,这枚白子就落错了一格。
起手无回。长天抬眸一瞥:“你输了。”
她“嗯”了一声,乖乖巧巧地坐好。不过他早觉出这丫头有些不对劲:
如今天光正好,他不须借用任何神通就能将她面上的淡淡红晕看得一清二楚,并且他要是没数错的话,从和他开始对弈直至现在,她咽了不下四次口水,这景象一般只在她馋得要命的时候才发生。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她对着他咽口水吗?
一盏茶功夫后,“你输了。”
又两炷香功夫,他拿棋子敲了敲桌面:“你又输了。”
她噢了一声,伸手去拣棋子,长天却一把捉着她小爪子道:“又在捣什么鬼?”她对上他当然是百战百输,从来没有一回胜过,可从前好歹还要挣扎一下,哪像今日这般纰漏百出、章法大乱?
她明显心不在焉。
她一惊,不由得抬头望了长天一眼。他终于发现,她原本清透的墨玉眼儿如今含雾带烟,盈润得几乎要滴下水来,竟有无限春意荡漾。
他看得一呆,继而沉下脸道:“怎么回事?”
宁小闲也知自己露了馅,不自在道:“没,没事。”被他知道自己下棋的时候一心二用,还有得好?她挣了挣,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钳制住,“嗯?”
这一声,浓浓地满是威胁,配合着扫视过来的金眸,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