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好笑,却也不由得佩服这孩子的心思机变灵巧,居然能想出这么暗渡陈仓的法子。也难怪刻青石上的小搬山阵被绘得歪歪扭扭,原来是七郎幼时所为。他那时还不满七岁,要知道孩童还未长成,其手力和准头比照成年人都有不小的差距。
花想容听得有趣,忍不住道:“然后呢?”
“然后,什么异动也没有。整整十年过去了,我早就将这事儿忘在脑后。”公孙七郎挠了挠后脑勺,“直到我自己的订婚日期在即,心绪起伏,这才去了阁楼的棋室静|坐。哪知这个时候,鱼缸里头突然传来‘扑通’一声轻响。”
他惟恐旁人听不明白,紧接着解释道:“我小时候设置在青石上的那个小搬山阵,另一边就绘在多宝阁里,正好对着底下的鱼缸。所以缸里若是平白多了一样东西,只可能是从青石上传送过来的!”
“我跑去一看,多出来的东西居然是枚耳环,珠宝的成色极好。”他摊开手掌,果然掌心平躺着一枚红宝石耳环,和长天启动阵法的如出一辙,任谁看都能凑成一对儿。
他苦笑道:“我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沉默了十年的小搬山阵突然给我送了阵匙过来,只能说明,这耳环的主人就在公孙家的领地里,就在望星楼当中!”
“大庆在即,家族早就在勤宫加强了值守,望星楼里又埋伏了那么多阵法,居然还是被这人摸到了青石边。结果阵匙被我偷到手里,令他功败垂成。这人既然这么有本事,一定不会放过了我。”
谁都不得不承认,他的担忧很有道理。对手是阴九幽分身,连宁小闲对付起来都觉得头疼不已,何况公孙七郎这么个小小少年?
宁小闲这时已经基本摸清了他的思路,却依旧道:“所以呢?”
“阵匙突然被传走,一定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并且估计这阵匙对他也很重要,所以这个时候,他很可能到处寻找,这是人之常情。”连花想晴都点了点头。人丢了东西,第一念头肯定是去找出来,“但等他反应过来,一定就会想出另一个办法了。”
花想晴听得入神,顺着他的话就问:“什么办法?”
“守株待兔。如果阴九幽分身没在耳环上放下追踪术法的话,最好的办法是守在阵法边上。这法子笨是笨了点,但是有效,因为拿了这阵匙的人,最后一定会来开阵。并且在阴九幽分身想来,这一次归墟轮回即将结束,偷阵匙的人必然会尽快赶来使用的。”宁小闲替公孙七郎回了两句,“接着说。”
“正是如此。”公孙七郎苦笑道,“我年幼时刻在长石上的小搬山阵,传送范围只有两千丈。来开启阵法的人必然能看出来,然后推断偷他东西的人就在勤营之内。我本身犯错在先,不敢求家族庇护,当即就作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