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现在的角度望下去,海眼正中央非但不像先前两人走来的通道那样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反而是灰蒙蒙一片。
难以言述。如果真要类比,那大概就是华夏大首都重度雾霾时的颜色再浓墨重彩个三、四倍罢?
除此之外,一片虚无。
没有光,没有人,没有泥土,没有任何肉眼能见的物事存在,甚至宁小闲本能地知道,那里大概连空气都不复存在。那么气势磅礴的熔岩洪流汹涌冲入,却没有了下文。
没有烟气蒸腾,没有高温液体和任何物事发生碰撞或反应的声响。
数以百万吨熔岩不知多少年坚持不懈的浇灌,却被这海眼坚持不懈地吞噬掉了,连一丝灰烟都没能留下。
她怔怔看着眼前这口海眼,心里浮上来无可名状的恐惧。
哪怕是真仙之躯了,第六感灵识依旧在疯狂示警,让她远离此物。似乎再近一步就会有大恐怖发生。
那是作为一个卑微生灵对于自然伟力的膜拜,是镌刻在每一个智慧生的灵识海最深处的警示。
对天地之道,必定抱有敬畏与臣服之心!
长天感受到她的颤抖,当即跨前一步,挡在她身前。
说来也怪,这一步迈出去,她受到的压力顿时大减,连几乎要通体而入的炙烧感都消去了一小半。
就好像他凭一己之力,为她挡在了天地面前。
“这东西,好生危险。”这种地方连空气都快要不复存在,她的嗓音变得又尖又细又微弱,不得已改用了传音,“怎地又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