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帝梁武帝,就是做诗和棋道高手,选拔用人的标准,就是根据这两项喜好来,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所以现在京城中,最风行的活动就是诗会和棋赛。
而最具权威的诗会和棋会可不是国子学主办的,国子学作为教学之所,一般是学子参加的聚会,偶尔也对外举办诗会和棋赛,但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太多,国子学的院长,现在为二品的宗正担任,官虽显赫,但远没有达到一呼百诺的地步,更重要的是,没有文学大家和棋道一品的威望,虽然依然是那些学子趋之若鹜的聚会,但是算不上顶尖的水平聚会。
至于王府,身份自然是显赫的,但是对那些参赛人水平高低的评定,作为王爷的身份,才识分量不够,评定出来的成绩,并不能获得一致认可,除非有一个和两个半的参与,那聚会的级别就会上升到顶尖。
这一个,指的自然是当今皇帝陛下。梁武帝作为开国皇帝,除了文治武功被人称道外,更被人称道的就是他的棋和诗。他的棋,在京城中,只有身为一品的柳晖才能与之抗衡,这当中或许有一些夸大,但是他诗,却是被人津津乐道,《七夕》、《采菱曲》、《四时歌》等八十多首,广为流传,有诗圣之称。他对诗和棋的评定,自然无人质疑。
另外两个半,指的是文坛大家范铮和棋道圣手柳晖。他们一个对诗,一个对棋的评定,也无人有疑义。
范铮,儒家在京城的代表人物,儒道的圣师,曾在前朝任过太傅,现在皇帝梁武帝的师父,德高望重,虽已辞官,不再过问朝堂之事,但偶尔会举办或参与诗会,凡事被他褒扬的诗,写诗人必名声鹊起,备受瞩目。范铮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太子的诗会他会参加,豫章王的诗会他也会赴约,其他皇子的诗会,受到邀请他也会去,但是仅仅对诗文发表意见,从不评定一个人的人品。
而圣手柳晖,也是全国棋赛的举办者,一品国手大师,除了陛下举办的宴会和棋赛外,他从不接受其他任何宴请,太子府和各王府的宴会更是从没参加过,目前掌管着京城的虎威营,为一品大将军,深得陛下的信任。
两日很快就过去,这日豫章王府戒备森严,由于赏菊和诗会同时召开,豫章王萧通还特意从皇帝陛下那里借了一营士兵巩固防卫,把整个王府围的水泄不通,没有请帖的人一律不给进,当然这是对陈凡这种没有背景的人来说的,要是皇亲显贵,带一两个随从进去,还是没问题的。
豫章王府的东园里,中间有一个阔大的凉亭,四周建有回廊,回廊和花园中,都放有散乱的座位,三五成群的人坐在一起闲聊着,陈凡就是这人群中的一个,在他身边有大舅家的二儿子沈冲和孙梦成,这两个人一个是受陈凡大舅沈文所托,一个是受萧通所托,诗会中照拂他一二。
“要开始了。”孙梦成忽然指着凉亭说道。
陈凡顺着孙梦成的指尖看去,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老者在凉亭正中坐了,萧通在旁边作陪,另外有三位老人坐在了左手边,三位中年人坐在了右手边。
“是范大师和梅山三老,没想到他们都来了!”孙梦成激动的说道。
“左边的是梅山三老,右边的是国子学经、礼、法三位院长。”沈冲在旁补充道。
今天这诗会怎么会来这么多大儒、名人?与激动的孙梦成不同,陈凡陡然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旁边的沈冲也皱起了眉头,也不知想些什么。
“这梅山三老是什么人?”陈凡有些好奇,小声问道。
“这梅山三老,是人中君子,品性高洁,精于占卜,据说天下间很难有事情瞒过他们,只不过近几年来,居住于东丘的梅花山上,很少下山,也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诗会上。”沈冲回道。
陈凡也很好奇,不知道一个小小的诗会,居然来了这么多重量级人物,当下三人静静的看着亭中。
只见萧通站了起来说道:“各位,今日本王有幸,邀请到了范大师、梅山三老和国子学的三位院长前来参加诗会,评定天下英才,今日大家在此相聚,首先由经科的陈院长代表国子学出题,题目为《秋寒》,大家赋诗一首,以一炷香时间为限。”说完,萧通坐了回去。
早有仆人在四周的案几上放上了文房四宝,陆续有人前去提笔写字。来赴宴的人,大部分都有才学,尤其是经科院的学子,这秋寒题一出,就有人赶着上去写,不管诗文如何,先博一个才思敏捷的名头。
“大家看,有人已经交卷了,果然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子。”
陈凡向凉亭看去,见一人白衣胜雪,举步翩翩,可惜是背面对着陈凡的方向,看不见容颜,不过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诗意气质,让人一眼望去,就心声好感。
“我想好了,先写一步。”此时沈冲有了灵感,站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