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本村的十数人,尚有邻村请来的木匠师徒三人,以及瓦工六人,总计二十余人。
不用想都知道,为这么多人做饭食,肯定很累。要是两个人还成,
“那能一样吗?家中不过寥寥数口,无论饭菜做一点就够吃了。
今天我才发现,儿女都有出息,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老二要照看铺子,难以脱身,冬梅馄饨摊生意还不错,咱也不能自私地让其撂下买卖过来帮忙。
家旺那边,庄子上还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安排,也不知道现在忙完了没,小溪就更不必说了,明睿尚幼,须臾离不开人。”陈父慨叹道。
他顿觉这人啊,有时当真犯贱,儿女无成时,盼其有成,待其果真有成,却又渴盼其能常伴身侧。
“依我看,有成总好过无成,莫非你期望他们一辈子与庄稼地打交道,累死累活一整年,也仅仅够填饱肚子?”
陈母并不认同老头子说的话,她认为儿女越有出息,越好,至少孙辈日后不用在受苦。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咋还生气了呢!”见老婆子面色不悦,陈父轻声说道。
片刻之后,陈家兴亦从地基中纵身一跃,跳了上来,行至二老身侧坐下,“娘,要不明日还是让秋菊过来吧!您留在家中照看盼妹。”
陈母慌忙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使不得,盼妹尚未断奶,让秋菊过来肯定不成,你娘我还没老到那个地步,这点活还是干得动的,你不必担心。”
盼妹未满周岁,断奶着实太早,陈母又怎会舍得?若是可以,怎么也得让孩子吃到两岁。
“既是如此,这段时日,就辛苦娘了。”陈家兴深知他娘的脾性,便也不再坚持。
“都是一家人,何来辛苦一说?唯有你们这辈过得顺遂,我那两个孙儿方能少吃些苦头,帮你亦是帮小宝和盼妹。”陈母直接脱口而出,根本没有留意到大儿子眼中那一抹吃味。
这句话恰似一把利刃,直插陈家兴的心脏,瞬间令他倍感酸楚。他发现,自从两个儿子降生之后,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愈发可有可无。
爹娘和媳妇皆是围着孩子们转,“呜呜呜”,他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