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妇人大多在家中做鞋或是棉衣,有那能干的汉子,也不会在家待着,而是会去镇上酒坊或是油坊做杂活,赚些零花钱贴补家用。
秋收过后百姓手中有了余钱,这两个地方的生意最为火爆。累了一大年,妇人们都会给家中男人打上几斤酒,让他们过过酒瘾。
平日里可是没有这好事的,最多也就打上一斤,为了喝的久一些,甚至还会掺一点水进去,只要有点酒味就好。
油是生活中必不可缺的东西,为了省些买油钱,家家户户都会在房前屋后,犄角旮旯种上一些大豆,留着冬季里榨油吃,虽然没有猪油香,但却不用花钱买。
但凡勤快一些的汉子,秋收过后都去了镇上,却也有一些大男子主义的,认为已经忙了一大年,冬天就应该在家歇着,或是找上三五好友聚在一起打打叶子牌消磨时间。
王婆子那破锣嗓子一喊,立马有那好奇的人像被勾了魂一样朝这边跑了过来,没一会儿,大门口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当他们看到王婆子那惨不忍睹的模样,纷纷掩面窃笑,房内的王童生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
看到地上撒泼的老娘时,不禁愣住了,这是谁打的,不会是周氏那个婆娘吧!
“这是你打的?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老人家,她可是你的婆婆。”王童生端着读书人的架子,那模样看得周氏直犯恶心。
“是我打的如何?不是我打的又如何?反正你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认定是我打的,那你就当是我打的吧!”
周氏懒得解释,反正解释了男人也不会信,在他心中,老娘永远没有错,错的永远是别人。
像他这种人就不应该娶妻生子,母子俩过正合适,这样,彼此都不用担心有人把儿子抢走,老娘受委屈了。
王童生向来好面子,见这么多人围着,婆娘却一点面子也不给,感觉脸上挂不住了,上去就给了周氏一耳光,“纵然我娘有千般不对,她终究是长辈,你怎么能动手打她呢!我看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
两人成亲这么久虽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男人却从未动过手,这下可是惹怒了周氏,“我爹娘都没打过我,你竟然敢打我,老娘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呢!”
王童生这么多年,经常以要读书为由,从未下过田,周氏没过门前,家里外面都是老娘在打理,如今母子俩更是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了周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