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腾一的辩解在杨云指出的第二个事实面前戛然而止，似乎是被问到了要害，这个半秃的青年开始露出了刚进入主神空间时的那种局促不安的表情来。

如果是郑吒作为中洲队的队长，那么他很可能不会关注到齐腾一的细微心理变化，也不会清楚齐腾一能做到什么，应当做到什么——或许在魔戒后才被复活的齐腾一只是中洲队内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透明，错过了一系列的历练机会，最终只能作为后勤人员，翻译专家兼人肉光脑存在。但现在的齐腾一，则是中洲队唯二的正统修真者。

——他不应当浪费自己的潜力。

“人是会变的。”

杨云上前一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或许一开始，你过往的经历，不太自信的性格，以及并不宽裕的钱包，让你不得不选择了只能强化到B级的巫师血统。但无法继续强化的血统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你没有必要像这样活着。”

“过往是财富，绝不是限制你的枷锁；你的语言天赋，也并不是什么让你恨之入骨的东西。”

看着杨云的双眼，齐腾一的喉咙动了一动，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化作了短短的几个字：“……我没有去恨。”

任谁都能听出他的言不由衷，而齐腾一自己也清楚，他骗不了詹岚的精神力，骗不过杨云的洞察，更骗不过自己。因为他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除了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就上了钩，被绑上了贼船之外，也曾经痛恨过自己的语言天赋……如果当初的他没有这份天赋，是否就能够过上普通的生活，不去卷入那无数的风波？

“那我问你。”杨云注视着齐腾一躲闪的目光，低声问道：“你喜欢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情吗？”

杨云望着齐腾一，就像看到了生化危机二之前的自己，同样的迷茫，同样的不自信。但区别是自己那时有刹那的开解，而齐腾一还依然旁皇在过往的回忆中，下意识的选择了依靠队友的力量。

“齐腾一，你是和我们并肩作战过五个世界的队友。”

杨云忽然认真的喊出了他的名字：“而楚轩他所经历的世界，只有四个，甚至还没有你多……在这种情况下，你完全没有必要成为环绕楚轩这颗星球运动的卫星。”

在杨云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数道震惊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