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都多久了,你可见那厮有丝毫悔改之象?这般执迷不悟,合该灰飞烟灭滚回娘胎再造一番。”
“烧死他。烧死他。”
“这可如何是好?”金克木急得直跳脚,作势便要冲出春风亭赶去援手,不意被戚宝眼疾手快掣住,回首见戚宝一脸淡然,顿时嗔道:“死胖子拦我作甚?你惜命不讲情义,爷爷可不怕死。”
“急个屁。”戚宝翻个白眼。
“我也是玩儿惯了火的,那符看着就不凡,威能犹在我的自在火意之上,等闲难扛。怎教人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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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爷言之在理。”
“我亦无把握破此符。”叶红鱼应道。
“总不能就此干看着。老魔仗义为我,岂好教他一肩承担。总该做些什么才是。”
“你几个还是不知老魔。”戚宝摇摇头,揉揉脸,忍痛扬起嘴角,让自己的声音略带那么些许笑意,随即望火海喊道:“兄弟你可别气啊。给点教训也就是了。切莫动了真怒。”
“死胖子又皮痒了是啵?”“屠魔”阵营中有人应声开骂,“休得侥幸。待收拾了这魔头,再与你等魔子魔孙计较。”
“也不瞧瞧何等火势!真以为那小子还能全须全尾地出来?简直痴人说梦。”
“胖爷何苦来哉?”叶红鱼扶额轻叹,“就不怕他们抽几人过来寻晦气?”
“我怕。我怕得很。”
“那你还……”
“我怕的是这一场火将老魔彻底惹毛,那时就真难收场了。”戚宝咬唇蹙眉面露忧戚,全不似先前喊话时那般没正经,“下面一群不知死活的鳖孙。胖爷这是在救他们的命。”
“此话何解?”
“老魔当真可怖如斯?!”
“宝兄弟对老魔何以有如此信心?”
“静观其变当知我所言不虚。”戚宝自觉毋须赘述,“我等这会儿上去未必能帮上手,反可能弄巧成拙掣肘于他。”
“唉。全不见里面到底怎个光景,总归不免心焦。”
怎生光景?
箭雨倒无大碍,撞上宠渡那副铜皮铁骨无不粉碎,除了轻微的痛感,不过留下一个个土黄色浅印。
只那火邪着实厉害,宠渡衣角褪色,发稍卷曲,嘴唇开裂……似乎在火起的刹那,四周及体内的水分便被烧干了。
虽则煎熬却也受得,本自无碍。叵奈风压盖顶火意难泄,循环叠加下火壁急剧延展,速将可供周转的范围压缩至方圆三尺,纵然及时释放灵石塔中的精纯元气裹住四肢百骸免被烧成飞灰,宠渡也再架不住烈焰炙烤,周身红皮已有开裂迹象。
果然好火。
这是真真儿下了死手啊!可叹小爷还想着手下留情。
宠渡抬首望天,感受着从始至终笼罩在院内院外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神念,凝眉暗叹:“落云老儿。你这时候都不现身,还要观望至几时?就那么不放心我的底细么?”
唉……也不知外间几家欢喜几家愁。再这么耗下去,亭子里那帮家伙该急了。尤其金克木,要是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冲进来咋办?连小爷这副身板儿都难熬,他还不得沾着就成灰儿?
至今缄默不语,想来三两个弟子的性命还不被你落云子看在眼里。既如此,小爷何所惧?若不就此砍死几个,倒教人小觑了。
也罢。就用那一招“半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