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渡小友当面?”王嗣殊从邱铭指间一把撸过传音符。
“正是小子。”宠渡朗声应道,“山水相隔未曾全礼,妄乞前辈恕罪。”
“好说好说。”
“听说你去了栖霞峰?”
“几时得回?”
“小子确在栖霞峰……”宠渡听对面三道人声交叠错杂,一时面露难色未曾多言,毕竟当下的状态尚不适合去逆仙峰炼化龙血;再者若是就此别过,难免给人见利忘义之感,恐寒了穆家众人的心。
“哟。”苏雪察觉端倪,笑望宠渡示意无妨,“这不嗣殊么?”
“便在我这儿又怎样?”穆清也跳出来解围,“今日这娃娃翻了我栖霞峰的牌子,就没你几个啥事儿了。赶紧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看在这声‘四叔’的份儿上,我不与你两口子计较。”王嗣殊桀桀笑道,“姑且如此吧。”
“岂有让你白占便宜的道理?”
“不想跟你废话。速让小友与我讲。”
“前辈请指教。”宠渡在旁讪讪。
“几时来我峰上坐坐?”
“来就带你去血潭。”
“对炼体有奇效喔。”
“承蒙三位前辈厚爱。今日实在不巧。等这段时候忙过了,小子定然——”宠渡话音未落,却被强行打断。
“嘁。你仨凑一块儿也几百岁了,竟有脸在此勉强一个后生?”穆清撇了撇嘴,哪怕分处传音符两头也能教对面感受到声调里透出的那抹嫌弃,“有鉴于此,我意让这小子多待几日才回。”
“穆清你敢?!”
“出尔反尔?”
“信不信我三个立马过来抢?”
“破得开护山阵力大可试试。”穆清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你公器私用?”
“不服来咬我呀。”穆清言罢不等那头儿回应,“啪”一下掐断传音,转望宠渡笑了笑,“是不是不可思议?”
“也……还好。”宠渡确实有些啼笑皆非,没承想这些个丹境强者往日里在人前冷眉冷眼,私底下对谈却如小孩儿掐架一般。
“知根知底儿才是这个调调。”
“三位前辈真不会过来么?”
“毋需挂怀。随你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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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本师姐还没玩儿够哩。”穆婉茹听着唔嘛惬意的咕噜声,屈指在那夯货的脑袋上轻轻薅着,心道:“到底是驭兽的行家,十三妹妹这法子真好使。”
“适才前辈说血潭不便利用,”宠渡言归正传,“请教究竟。”
“哈哈。正好下酒。”穆清呷了口酒侃侃而谈,“你晓得的……”
且不言穆清几人细说血潭,遇有紧要处不免各抒己见品评一二;却说王嗣殊三人乐颠颠返归逆仙峰,两条最新的消息随即有如火浇滚油般燃爆舆情。
老魔今日翻牌栖霞峰。
老魔择日登临逆仙峰。
其实宠渡此番应邀旨在对外明确一个态度:纵然情势所迫非选某座山头不可,自己也必然优先考虑栖霞峰,次为丹云峰,之后才轮得到其余诸峰。
岂料这一切落在道众眼中却是另外一层意思:有动静就好,就怕全无动静;今日翻过栖霞峰,改天就翻逆仙峰,那其他峰离翻牌的日子还会远么?
有希望的。
稳住就行。
虽说众人的理解与实际情况近乎南辕北辙,好在这出争“宠”戏码总算有了着落,就此渐趋平复。
宠渡从栖霞峰回来后也抓紧工夫提升丹术,本打算再炼几炉便走上一遭践行逆仙峰之约,不意刚挺过“人争”没两日,又迎头撞上一场“兽争”。
——嗜灵虫王循息而至。
其出场只教人灰头土脸满额黑线,纵连宠渡也自愧弗如;且不知是出于本能自保还是兽类间天生的敌视,甫一照面便与唔嘛彼此看不对眼。
俩夯货直接干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