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恒脑袋沉的厉害,人也很困,可一闭眼,脑海就浮现小姑娘那张脸。
那是他揣在心尖尖的人儿,不远万里为他而来,他该宠着她,顺着她,而不是故意说混账话,吓唬她。
那只扯住他袖子的嫩白小手,扯住他心脏一样带着晦涩的疼。
辛家血脉与生俱来的诅咒,是他逃不过的囚笼。
他的小姑娘那么好,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他不能自私将她困住。
曾经的他恨不得小姑娘眼里心里都有他,现在他既怕她爱他,又怕她在时光洪流中忘了他。
顾之恒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偏偏在选择分手的事上犹豫不决。
真想眼下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他依旧可以随心所欲去爱,将他的小姑宠成无忧无虑的公主。
可是没有如果。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理解老爷子,为了心底真正在意的东西,其余人和事都能做到不近人情。
他爱她,热烈的爱着,但也到此为止了。
“小仙女。”他心里默默念着,酸涩充斥肺腑,连带着呼吸都带着灼痛。
他告诉自己就这样冷处理,等比赛结束就提分手,回到最初陌生人的状态。
为了不打击她自尊,他连分手的理由都想好了,就说自己性取向有问题。
正当顾之恒想得入神时,房门吧嗒一声被打开,一道娉娉袅袅的人影出现,紧跟着被子一动,钻进一个柔软馨香的身体。
女孩滑嫩的肌肤擦过手腕处,顾之恒身体猛地,一股奇异的电流,陡然从接触的皮肤那儿泛起。
耳尖烫的厉害,本能起了反应。
顾之恒面色沉了沉,起身将人提溜起来,“陆悠然。”
陆悠然这会羞耻的面红耳赤,半夜爬床的事她第一次干,心跳急促的快要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尤其这会对方语气格外凶。
只是从小有一股拧巴劲,打定主意要弄清楚的事,一定会想方设法刨根究底。
“谁教你半夜爬床?”顾之恒按着突突跳的内心,冷沉一张黑脸开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脑子想的都是那少儿不宜的事。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没一点保护意识,以后要是被渣男骗了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将来她会被人欺负,顾之恒顿时气得心肝脾胃疼。
陆悠然不理会他的冷脸,厚着脸皮抱住他胳膊,理不直气也壮狡辩道:“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你这话有说服力吗?”
陆悠然垂眼:“别人我管不着,能说服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