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我这样都是你害的!是你害的我走上了野神这条道路,也是你害的我被抓,现在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竖道德牌坊!”
“杨昭你欠我的,你必须救我!你现在不救我,你过不了心魔关!”
这话听的杨昭稀里糊涂的,他不由停下脚步,皱着眉头提问。
“你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关我何事?”
“就是你害的!在骏州湖的时候,明明你和那位前辈高人聊的那么好,为什么宁肯把那机会给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豆人也不给我!”
柳升双眼红的似乎要流出血来,拳头在栏杆上敲出了红色的血印也感觉不到疼痛。
“两百多个名额,多我一个又怎么了!若是当时你肯为我说上一句,我怎么会依附野神筑基!”
听到这话,杨昭恍惚又回到了冬季的骏州湖,骏州湖招聘的第二天,柳升明明没选上,还是跟着她来到了湖边。
那时候杨昭知道她的意思吗?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那话虽然没明说,但已经明明白白的写在了柳升的脸上。
但当时的杨昭敢替她说情吗?杨昭不敢。
那黑衣美妇通天的修为,一根手指就能把她碾成齑粉。
她不敢、也不肯为一个陌生人去担这种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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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冲着柳升轻声问道。
“那你当时为什么自己不再自荐一回呢?”
一句话问得柳升顿了一下。
杨昭没理她,继续问。
“你都不敢直面那位前辈,不敢对她的决定提出异议,为何让我为你冒这个风险!”
“可你收了我的银针啊!”
那双血红的眼睛,终于流出泪了。
“你没我有钱,你没我有家世,你还是外乡人甚至是第一次进澧京城,你当时虽然筑基,但你也没有考进府学,你处处比我低上一等,帮我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你为何不帮我?他们都帮我!”
“不管是柳家人、还是亲朋故旧,甚至两旁的邻里,甚至那些来我家开脉的人,他们都帮我,你为何不帮我!”
杨昭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带着管家走了。
“杨昭!”
“杨昭你回来!”
“杨昭你不怕被心魔所噬吗?!”
“你回来!!!”
尖厉的嗓音回荡在悠长的牢房里,倍显凄惨。
等她带着管家出了大牢的门,这凄惨的叫声才消散下去。
她抬头看着那晴朗的天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从柳升的这些话里,她能看出来一个天资出众的小姑娘在一个小家族里被众星捧月的长大。
柳升的家族认为她有绝佳的修真资质,能够带领家族跨越阶层,所以万事由她。
她的亲朋故旧,甚至邻里和过来开脉的客人都觉得往后她会高人一等,从小就想要交好于她。
她接触的人很多都在现实上或者未来上比她低上一等,那些人都有求于她,所以她从小到大面对最多的都是会帮助她的好人。
柳升傻吗?她不傻,她知道比她阶层高的要好好结交,就像她从小接触的那些人一样。
但杨昭是个她世界之外的人。
刚刚到澧京的杨昭把没见识,写在了脸上,把贫穷写在了身上,还没考上府学。
她虽然比柳升修为高,但在柳升眼里,她那些邻里亲朋是一样等级的,甚至还没有那些邻里亲朋有钱有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