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这几日诸事繁忙,簧师兄可能脱不开身,不知师侄我有无这个荣幸,陪师叔走这一趟。”
“哦?”
眉毛一挑,奉安问。
“你也有这兴趣?”
“师侄我也是静极思动,想去见见如今这四方修真界的少年英杰。”
见林姓女子言语诚恳,奉安哈哈一笑,应承了下来。
“既然你有空闲,那明日就陪我走一趟吧。”
“是。”
看着远去的三人渐渐失去身影,奉安带着杨昭进入偏殿。
这个偏殿挑高有五米多,里面有两棵大树作为支柱,架住了整个房梁结构,往上看则是密密的绿色枝叶。
大幅大幅的彩色壁雕游走在墙壁之上,记录着神明的故事。
整个偏殿被一些大型的木制的家具大致分成了三间,散落着很多半旧的家具用品。
缕缕阳光穿过厚重的绿幕,于室内留下星星点点的金色。
两人分宾主落座后,奉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林师侄老了。”
啊?看着唏嘘不已的奉安,一股荒谬感在杨昭心中升腾。
一个80多岁的“年轻人”,感叹一个不知年岁的元婴期修士老了?
你不能因为人家是中年的样子,就觉得人家比你年轻啊!
看着杨昭微妙的表情,奉安纳闷的问。
“你也为何这种神态?”
正了正脸上的表情,杨昭轻轻说了一句。
“您比她年轻啊。”
奉安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天,随即面目严肃起来,移下目光,一双眼睛细细打量杨昭,在她的腕间停留许久。
看得杨昭心里都有点发毛了,奉安轻启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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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师门尊长吗?”
“啊?”
这突兀的问题让杨昭愣住了。
刚刚她就回了一句话,奉安从哪看出她无师门尊长?
杨昭不由得打量一下自身,浑身干净利落,没开线破损的地方。
衣裳虽不是崭新的,却也是国富民强每月专门给她定制,正经撑场面的衣裳。
不说灿若烟霞的布料,也不用看宝石制的扣子,只看与布料同色的丝线绣的暗纹,就知道这身衣服价值不菲。
用国富民强的话,现在他们没办法给杨昭提供道衣法袍,就只能安排这种费时费力的衣裳,给杨昭撑撑场面,省的被一些俗人看轻了,找她麻烦。
杨昭一般不愿意穿这种衣裳,虽然穿着很舒服,可是它看着贵实际也贵却不禁穿。
哪怕她现在修真了,有钱了,眼界也高了,这么一件衣服穿坏了还是心疼。
可这世间人,大多数是先敬罗衣后敬人。
难道奉安还能看衣服算命不成?
总不能是刚刚有人施展惊天法术,在历史的长河中剪掉了一段时间吧?
“前辈这是何意?”
“你若是有师门尊长,怎会不知我说的是何意?”
奉安又看了一眼她的腕间,蛟龙枪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一朵青色的火焰缓缓燃烧。
“以你这气运,依你身上这件法宝,不应该呀。”
听着奉安喃喃自语,杨昭越听越迷糊,可这话语之间,似乎有一个她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大秘密。
她心砰砰砰直跳,热血上头难以自持。
“前辈不瞒您说,我们师门人丁不旺,到我师父那里更是独苗,可惜天不假年,于我年少时辞世。”
“四年前,我偶然间遇见一位同门尊长。他怜惜我孤苦,教导我练体修仙。却不想仅仅教导我不过去三年,前些时日也驾鹤西去。”
看着奉安若有所思,杨昭索性站起身来,深施一礼。
“您说的那些我确实不懂,请前辈不吝赐教。”
整座偏殿安静了下来。
奉安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杨昭不说话,而杨昭耳边都是血液鼓噪的声音,此刻已经组织不了半点语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杨昭热血渐渐冷却,理智一点点爬上心头。
抿了抿唇,她正想抬头说些什么缓解尴尬时,奉安开口了。
“罢了,我这白蹭你运气的,怎么也得付点酬劳。”
“你坐吧,我慢慢与你说。”
一股热血重新涌上心头,杨昭蓦然抬头,双眼发热,喉咙发堵。
“多谢前辈。”
等杨昭坐下之后,奉安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