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君尧横空出世,三战三胜嵇法闿后。
更是彻底打灭了嵇法闿心中对于道子大位的最后一丝奢想。
而据遁界梭听闻,自君尧成了道子,入主周行殿,嵇法闿便远走去了天外,尔后因一桩前古道廷时代的造化,同祟郁太子起了争执,被众多天魔所擒,关押进了祟郁天。
虽说祟郁天的真正主人祟郁魔神早已不知所踪,但有诸多天魔大能驻守和寂然天宫做镇压的祟郁天,也绝不是一处善地,可谓凶险异常!
一旦被擒拿捉入,还想要脱险还生,便是千难万难了,无异于凡人登天!
嵇法闿被擒拿进了祟郁天后,便再无什么讯息传来。
世人皆以为此人已被魔染,成了天魔王族的一员,或是被祟郁太子直接吞食服用,炼作了一枚人丹,也未可知。
但不曾想,嵇法闿竟是脱离了祟郁天。
据君尧的言语,他还夺走了几葫芦血湖丹,让祟郁太子也吃了个暗亏。
这等施为,若是传扬出去,便真个是有些叫人瞠目结舌了。
而嵇法闿既然回返了玉宸派。
那道子之位……
想到了此处,遁界梭不觉暗自摇头,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道子,非仅是玉宸九殿中,周行殿的殿主,也是未来的掌门至尊,总揽内外,地位非凡,能据此位者,至少也是需恒压同辈天骄。”
这时。
君尧看向陈珩,缓声言道:
“而嵇法闿此人也的确不凡,一身神通道法只在我之下,我胜他固然不难,可泰初若是对上他,只怕十战之中,都难有三胜。至于符延康、章寿之流,应也好不了哪去。”
“可是世族中人,难在派中得到重用,嵇法闿纵然回返了玉宸派,只怕也难成道子罢。”
陈珩沉默了片刻,拱手请教道:
“而道子至少却需恒压同辈,如此一来……”
“嵇法闿上位不能,而无论是泰初还是章寿、符延康上位,皆无法服众,胥都天内的几位祖师也断然无法容忍,新的玉宸道子竟是胜不过世族中人。”
君尧摇了摇头,道:
“若无意外的话,道子之位应会虚悬许久,百十年内,至少在祖师们寻得解法之前,都不会再有人上位。”
这句话一出。
场中微微沉默了刹那。
遁界梭轻叹了一声,表情有些复杂莫名。
似是松了口气,又似是更愁苦了一些……
“陈珩,今日相见,除了同你言说将来之事外,我还有一物予你。
此剑乃是我从天外太空偶尔所得,虽如今残缺不全,远非完体,但其品秩,却也并不在寻常法器之下,某些地方,还略有胜之,只是它杀性深重,你在运使时候,需慎之又慎。”
这时,君尧忽然言道。
……
杀剑据说源自众妙之门的至深处。
自被掘出时候,便并非全体,只有六成的形质,为道廷的一位大天官所得,当做随身配剑。
后在道廷崩灭时候,本就形体不全,灵性蒙昧的杀剑更是被几位大仙真神圣以无上神通将之击碎,又裂作了数块。
而君尧便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凑巧得了其中之一……
听得这话。
陈珩眸光一凝,还未来得及出言。
君尧已是袖袍抬起,将手微微一指,一道赤光霎时间便钻入陈珩眉心,落到了他的紫府之中。
纵然那口杀剑灵慧不显,并未如仙道法器一般,诞孕出自己的真识。
可一时之间,还是有股凛冽滔天的杀意,将他狠狠裹住卷席!
紫府之内——
海水狂卷,风波骤急!
在涌动的轰隆巨浪中。
陈珩只觉是有股寒意从背脊处狠狠升腾起来,冷冽如骨,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每一个毛孔皆是在传彻着尖锐的痛感,像是万千针扎。
而同时。
陈珩心神亦是混沌狼狈。
冥冥之中,仿是一道声音不断响起,在呼唤、催促着他拿起手中之剑,去屠尽这世间的万事万物!
直杀得天翻地覆,空色寂灭,才方是宇内澄清,道成完满!
陈珩微微皱了皱眉,只紧守心神,将那些耳畔的呼喊,当做浮烟秋风,并不在意。
终于。
在不知是过得了多久之后,所有的异响皆是不见。
这时候他反观内视。
只见于自家紫府之中,一团森森赤光赫然占据了半边地界,正于无形埒剑洞的出入凭证正在分庭抗礼,谁也并不让谁。
直将底下本是金红两色交织的深邃海水,都添上了一股凌厉无匹的杀意!
而等他将心念一起,触及到那团森森赤光时,脑中也是霎时多出来了一道讯息。
“……”
待得消化完毕后,以陈珩如今的养气功夫,心中都是不觉一惊,看向君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