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更名列洞玄第二,仅在瘟癀宗的阴无忌之下。
以洞玄杀金丹之事,固然厉害了得,陈珩今日的手段,堪称技惊四座了。
但此事于顾漪而言,倒也不算难为。
早在数年前的五公山之役中,顾漪便几乎阵斩了当时名列洞玄第五的郑甲和洞玄第九的裴含章。
若非这两人身后的师长救援及时,施大法力,将顾漪隔空逼退。
只怕那一战过后,洞玄的岁旦评上便要生生少上两个名字。
斗枢派与九真教,也要失了两位杰出弟子……
而有此等煊赫战果傍身。
无论陶瑱或是傅陵等。
这些怙照之人对于顾漪的手段,皆是深信不疑!
在傅陵的料想当中,陈珩虽然厉害,但若是对上顾漪,至多也仅是能以剑遁之法,保住一条性命罢。
若一个不慎。
便是落得个伤重的下场,也并非不无可能……
“且让于世通得意几日罢。”
这时。
在深深看了陈珩一眼后。
陶瑱也不多留,心念一起,便将殿内机枢给拨动。
长空之上。
只闻轰然一声大响。
抬目看去时候,那座巍巍然如大岳的旋螺金殿已是凭空一个旋动,便往极天之上飞去,眨眼便不见踪迹。
而旋螺金殿这一退。
怙照阵营处的飞舟画楼,魔兵力士,自也是有样学样,纷纷跟着一并遁走。
只霎时间,满天的森然魔气便是依稀一消。
如退潮的海水般,逐渐敛去……
“陶瑱老魔,阵前斗将之事可是你这匹夫的意思,怎事到如今,却反是不告而别?
我若是你,便当速速回返山门,然后一头撞死在仇渊,哪还有面皮再出来见人!”
玉景飞宫内。
见得此景,于世通大笑了声,沉喝道。
“竖子勿要得意张狂,且看三月过后,你是否还能如今日一般笑出来!”
遥遥云空处。
陶瑱语声冷淡传来,震得诸修胸闷气短,好似一头龙象在怒喝发吼:
“不过既已将危雍国视作棋盘,让两宗之人划江为界,南北互伐,那你我便不得插手分毫!
这段时日里,老夫会盯着你!”
于世道微微摇头:
“莫说有法契约束,便仅是口头之约,于某也绝非那无信之人。
倒是你,陶瑱,莫要到时候因怙照弟子死伤太众,你反而忍耐不住,要抢先跳出来了。”
陶瑱冷哼一声过后,便再无话音传开。
而此时。
见怙照一方竟是主动退去。
陈珩也将汪齐、汪义两位金丹真人的遗物悉数收了,没一件落下。
旋即起了一道剑光,又飞回玉景飞宫的主殿。
在他剑光落入主殿的刹那。
殿中之人皆是起身相迎。
便连于世通也是下了玉阶,微微颔首,脸上带有一丝笑意。
“陈师弟,好手段,好本事!”
王森深深看了陈珩一眼,感慨道:
“以一人之力生生迫退了一宗,今日之事传出,师弟的声名,怕是又要传遍偌大东弥了!”
“王师兄说笑了,此实乃诸位同门之功,陈某却不敢愧领。
若非有诸位在旁压阵,以我能耐,却还远做不到逼退怙照诸修。”
陈珩一笑,打了个稽首,谦言道。
“这群魔道贼子倒是狂妄,分明今日已是丢够了脸,临走时候,却还偏要放下些豪言壮语来,何其的嘴硬!”
邓云籍冷笑一声,不屑道:
“我倒是想看看,三月后,究竟是谁输谁赢!”
“我知晓陶瑱老魔的为人,此人生平少有弄险时候,多是谋后而定,乃是我生平的一大敌手。
他既敢放言让两宗弟子放对厮杀,还拿出怙照治下的丹蒲、中曲两国来做赌注,必是留有后手。”
于世通闻言摇摇头,语声微肃,提点一句:
“邓师弟,刀兵无情,万不可大意,多存个小心,总是无错。”
邓云籍心下虽不以为然,并未当作什么要紧事。
但面上还是应下,不去同于世通争执什么。
“陈师弟辛苦了,扬我玉宸威严,至于今遭,你当居首功!”
在视线自邓云籍身上移开后。
于世便看向陈珩,手中放出一道金光,嘉许道:
“这移神镜和盘龙大戟应是蛇龙山的镇运之物了,保不齐那方道脉便有什么手段,可以将这两件法器召回。
我且先替你加上一道法禁,闭了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