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逃得很快。
因为他知道,慕夏学姐身上的气场,与自己“不合”。
此不合非彼不合,并不是“三观”之类的浅显的不合,而是身世上的巨大差距带来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样的极度不合。
虽然,林睦和慕夏勉强算是一家。
但与慕大小姐不同,林睦身上的气质,会让自己甚感舒适,舒适到在她面前和她斗嘴都可以当成是一种解压享受。
自打识破林睦的身份后,每次和她交流,心中都会涌起一股名为“治愈”的感受。
这种治愈,具体说来,更像是某种“放松”。
像是儿时盛夏,自己在巨树下方支起小凳,看着池塘里的划水嬉戏的白鸭。
那一年,池水很清。
林睦带给自己的,便是这种感觉。
可以不顾忌其它一切,短暂放下戒备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轻松聊着天,必要时还可以考虑和她玩玩“正经音乐”的感觉。
这是慕夏学姐所不具备的。
“她只是坐在我身旁,我就有点喘不上气了。”
“我身体这么差,可经不起她这样折腾。”
从医院回来以后,陆清对自己有了一定的自知之明。
虽然当时对闫主任的嘱咐不屑一顾,但妹妹的表情似乎已经折射出自己状况不佳。
而且是非常不佳。
因此,远离学姐,无论她到底是不是曾经的社长学姐,只要远离她,新的“错误改变”就不会在自己身上出现,
只要远离她,黑洞般的吸力便不能对自己造成更进一步的逆向影响,自己就还能再既定的轨道中向前爬行,再浅浅挣扎一下。
嗯。
陆清很乐观。
“苏灵组了队,有阿易带她,她一定会很安全,很开心。”
“队里的未来完全不需要我考虑,因为阿易会让这支队伍在每个最优解的决策下一步步向前迈进下去。”
陆清认为,阿易是可靠的。
无比可靠的。
只要有她,自己就可以安心的让妹妹放手一搏,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想尝试什么就尝试什么,因为,阿易才是她自己口中那个最为“靠谱”的人,
哪怕表面上嘻嘻哈哈。
“白星上次趁我虚弱,撒娇获得了一个承诺。是什么来着?”
陆清沿岸行走。
想不起那晚在沙发上,自己晕晕乎乎即将昏迷过去时,胸前的布偶猫压低声线,凑过来耳语,半推半就之后错误达成的某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