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姥爷,你不就曾经为了战友冲锋陷阵过吗?爷爷说你不怕死,小时候我还不信。长大后我发现,确实有些事情,是比生命意义更高的。”
“这……”
老郑被孩子的话给噎住了。
“这个吧……这个,不一样,不一样。”
他摸了摸胡子,僵硬的转移了话题:“依依啊。我觉得你呢,现在还小,就有这么多烦恼,实在是不好。要我说啊,咱们还是得想想高兴的事,别总压抑着自己。没必要。”
“嗯。”
琉衣不再言语。
觉得,姥爷和自己之间有代沟。
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不可能真正明白自己内心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她心情纠结的原因,其实是今天看着陆清和苏灵交互时的模样,她已经意识到,“镜花乐队”的活动核心,居然是在为了那个男人而努力——
毕竟苏灵说过,要“唤醒某个人”。
显然,只要自己不瞎,就能看出,唤醒的对象,是“他”。
“唉。”
【她甚至不让我跟他多说一句话。】
【哪怕我在队伍里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作他的养料。】
【我的歌喉是为了那个男人,哪怕我根本不了解他。】
【昨天练歌了。今天也是。】
【明天仍旧是。】
【我在为了他而唱。】
【可我却不能触碰他。】
琉衣有些黯然。
【要继续吗?】
这样的处境。
在这样的处境下,继续。
她感到稍许痛苦。
是对于自我价值产生迷惘的一种畸变痛苦。
“姥爷。”
忽然间,她开口了。
“啊?”
“你说,怎样才能判断,一个人做一件事,到底有没有“意义”呢?”
琉衣纠结的问道。
“哦,这个啊。这个姥爷知道。”
郑司机舒展开眉头,说道:“我年轻时候,干一件事,不在乎别的,就只在乎它能不能让我笑。”
““笑”?”
“对。我觉得,如果一个事,能让你心里敞亮,舒服,那它就是有意义的。别的么,什么都可以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