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生怕死的他,不断得挣扎摇头,但此时此刻,吐谷浑士兵心中已无他。
他看着两根大枪,从他左右而过,害怕开战的时候,会被唐军的大枪或吐谷浑军的长矛刺死。
唐军的弓箭手不断去抛射箭矢,强弩手伺机发射。
百步之遥,不断有吐谷浑士兵和党项士兵倒下。
“床弩准备!”
近五十步的时候,唐军开始下令队与队之间的床弩发射。
唐军的床弩需要八个人才可以操作,仅是弩臂就有近一丈长。
除了观察的士兵以外,其余士兵用力搅动轮击以张弩力。
当弦被张到一定程度概率,一柄带着羽毛的七尺长矛被放在弩臂上。
“嘣!”
随着操作者击锤,弩箭破空而出,异常犀利。
“咔嚓!”
“噗嗤!”
由于吐谷浑士兵密集,这一矛瞬间击打在一面盾牌上。
这盾牌四分五裂的同时,矛矢威力不减,洞穿披着锁子甲的吐谷浑士兵。
这吐谷浑士兵往后飞,又撞倒一名士兵。
不到五十步的距离,床弩杀伤力太大。
“咔嚓!”“噗嗤!”
其他方向又飞出数十支长矛。
虽然仅仅是杀死数十人,但带来的震慑意义远大于杀敌意义。
事已至此,吐谷浑士兵和党项士兵,也只能冒着强弩和长矛,咬着牙上前。
又死一波士兵后,他们来到唐军士兵十几步外的鹿角前。
每一步都有一重鹿角,并锤入泥土中。
两部士兵在没有挪开鹿角前,只能成强弩手的靶子。
但他们挪动鹿角的时候,必然有会暴露在强弩手的视野中,盾牌也挡不住。
在漫长的战线上,几乎每一重鹿角被挪开,都有上百人的死亡。
幸亏挪动鹿角的吐谷浑士兵、党项士兵都没有穿戴盔甲,否则两部的甲士大半都会折损在这里,就不用攻阵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部才将鹿角清理到唐军两丈之外。
此时还隔着一重鹿角,和两辆战车。
两部在勾动鹿角的时候,要被唐军大枪突刺。
“咔嚓!”
两名唐军士兵对视一眼,一起合力突刺一名手持盾牌的党项士兵。
那党项士兵盾牌被打掉后,身躯暴露。
两支大枪一上一下,分别攻其面部和胸部。
胸部有铁甲,没有刺穿,到面部直接被大枪捅烂,倒地惨死。
有的唐军手握可以破甲的长槊,这对两部甲士杀伤更为致命。
好在最后一重鹿角及时移出,他们逼近唐军,可以与唐军对攻,能对唐军造成死伤。
但兵器和铠甲不如唐军,往往是吐谷浑和党项士兵先倒。
吐谷浑、党项两部不仅要面对严阵以待,防守严密的唐军,还要时时担心缝隙中的强弩射过来。
这么近的距离,强弩威力直接破甲。
此时,最担惊受怕的是悉弄参,他亲眼看着唐、吐两军在他面前枪矛对攻。
吐谷浑士兵也不打算尝试救他,他们试图搏出渺茫的生路。
这让悉弄参差点疯掉,但他嘴被堵住,什么都喊不出来。
当床弩准备好,第二轮发射的时候,还出现一矢伤二人的情况,使吐谷浑和党项的士兵,不敢再向队与队的缝隙靠。
但在战场上,总是不可避免地暴露在床弩之下。
鲜血在两军阵中飙飞,血液流成小河,喊杀声与金铁之音盖过鼓角。
吐谷浑、党项士兵的尸体,不断地倒在地上,倒在唐军战车上。
唐军战死或者受伤后,会被立刻拖下去,阵形稳如泰山。
在战斗的空隙,后方的重甲步兵还会替换前方的重甲步兵,让一直使用沉重大枪的唐军能得以喘息。
诸军使、副使,知道李帅在此,皆全心全力指挥阵形,不敢有丝毫懈怠。
缺失的阵形也会立刻补齐。
唐军的箭矢就像是无尽一样,每次最多停顿一刻钟,弓箭就会进行十余轮抛射,床弩进行一轮整齐。
每一次,箭矢齐至,都有不少吐谷浑士兵、党项士兵伤亡。
而强弩则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
有相当一部分两部甲士,死在唐军的强弩之下。
战至两個时辰,血腥之气,弥漫整个鸡心谷。
唐军阵前,尸横遍野。
吐谷浑和党项士兵的尸体将战车都挡住。
唐军也付出一定代价。
但阵形牢不可破……
他们都知道这仅仅是刚开始。
吐谷浑、党项久攻不下后,尽失胆气,只有不到五千人撤回去。
数以千计的吐蕃弓箭手进入唐军一百步内。
他们提前准备好,想趁此机会射唐军一个措手不及。
但安思顺早就在瞭望台上,观察到吐蕃弓箭手蓄势待发,让士兵们准备好盾牌。
在党项、吐谷浑士兵撤退十步后,唐军强弩手,弓箭手,都放下弓弩,将盾牌举过头顶。
“铛铛……”
吐蕃的箭雨几乎都被唐军盾牌挡住。
见几轮下去无济于事,恩兰达扎路恭只能下令弓箭手退走。
“噗嗤!”
“噗嗤!”
但是唐军可不惯着他们,趁吐蕃弓箭手撤走的时候,强弩手放下盾牌,引弩矢入弩臂,只是一轮,吐蕃就死伤上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