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城皱眉:“何解?”
陈浪道:“大人,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有两个沿着大江修建的县城,每年都会遭受水灾,最后受灾的情况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很不高兴,就从京官中调派了两个人前往这两个县,担任县令。”
“其中一个县令,到了地方上,兴修水利、加固河堤。而另一个县令,却什么都没做,在地方上吃喝玩乐,好不自在。”
“第二年,洪水如约而至,加固了河堤的那个县,损失大幅度减少,而另一个县的损失,比去年还要大。”
“然而等到洪水退去后,头一个县的县令,只得到了口头的嘉奖,而第二个县的县令,却直接升官。”
“大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范城摇了摇头。
陈浪道:“因为第二个县的县令,在洪水到来后,亲临一线,指挥救灾,得到了老百姓的赞颂。”
“而第一个县的县令,因为兴修水利、加固河堤,得罪了不少同僚,还让地方的百姓承受了比之前更高的赋税以及徭役,这就导致县城虽然没有遭到水灾,可县令却被百姓骂成了贪官,自然无法升官。”
“大人,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种抗灾方式?”
范城神色有些复杂,从为官之道上来说,第一种方式显然是最好的,因为兴修水利、加固河堤,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但往往做这件事儿的官员,都没什么好下场,因为大部分的老百姓都只关心眼下的生存,很少去想几年甚至十几年后的事情。
至于第二种方法,显然违背了做官的初衷,但效果却是极好的,官老爷与百姓共存亡,这是可以流传千古的美谈。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造成百姓生死存亡的原因,就是因为官员的懒惰。
简单来说就是,第二个官员可以救百姓于水火,至于百姓怎么陷入水火的,别问……
良久之后,范城露出一抹苦笑,道:“陈童生,你这个问题,本官没有办法回答。”
陈浪道:“大人不必介怀,这本就是个故事。”
“我只是想告诉大人,现在南河县面临的就是第二种状况。既然控制不了水灾,那大人就必须要亲临第一线,与百姓站在一起。”
“水患越严重,大人的口碑就越好。”
“口碑就是民心,有了民心当靠山,大人又何惧县令呢?”
范城豁然开朗,起身拱手道:“多谢指教。”
陈浪拱手还礼:“大人,不敢当。”
范城走后,盛褚良把陈浪叫到了书房,询问他跟范城的聊天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