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归继续激昂道:“我大汉子民何辜,要因吾等怯懦而受辱?我辈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宁可战死沙场,不可苟且偷安。”
叶向高见跳出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小混蛋,居然公开和自己唱反调。
细细一看,还是刚刚科考高中的探花郎,身无半分官职的叶家风流纨绔。
他不禁冷笑道:“叶南归,此等军国大事,岂是你一个浪荡子儿能明白的,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叶南归轻笑道:“叶阁老,您的主张让我想起了一句古话,‘以肉喂狼,终为狼食,’如今国库空虚,如何能筹措两百万两白银,而且长此下去,无异于饮鸩止渴。”
“你….”
叶向高闻言,脸色微变,正欲反驳,却被叶南归打断:“莫非大人以为,北胡的胃口,仅是几车黄金就能填满?他们所图的,怕是整个中原的沃土。”
“话音刚落,朝堂上一片寂静,只余下北胡使者的冷笑,像是冰凌划过心湖,令人心悸。
说得好,探花郎这话说的有血性,我看兵部有些人的应该感到羞愧!”
陆云墨对于叶南归的胆色欣赏不已,忍不住拍掌叫好,给他撑腰,让叶向高也没法将他轰出去。
这时,镇北王世子司徒破云站了出来,一身戎装,气势如虹,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冷笑道:“叶南归,昔日你科考之论,倡导联胡灭秦,今日却又高谈主战,岂不是自相矛盾。”
叶南归冷笑道:“司徒将军此言差矣,时势不同,策略亦需变通。昔日联胡,乃权宜之计;今日主战,乃保土安民之责。如今北胡不过是虚张声势,我看你司徒家是闻风丧胆,吓尿了吧。”
叶南归觉得,北胡的这次进犯十分蹊跷,按道理来说他们离大同府最近,为何舍近求远去袭击宣府,分明是有猫腻。
大同可是镇北王的心腹嫡系驻地,肯定是镇北王的人在里面做了手脚。
因此他决定把火惹到镇北王这些人身上,他眼珠一转,对着司徒破云意有所指道:“我看,这北胡使者倒是挺识货,知道咱们这里有的是‘软骨头’。”
司徒破云年轻气盛,被叶南归一激,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因激动而略显颤抖。
“哼,纸上谈兵之辈也配论英雄?叶南归,你若真有能耐,咱们就真刀真枪上战场,看谁才是真正的护国勇士!”
司徒破云心中谋划,到时下达兵力部署的时候做手脚,不给叶南归实权,让他只能起到文工团的作用,到处各支军队慰问,到时不是被问罪就是被胡人截杀。
谁知,司徒破云毕竟太嫩了,怎么玩得过叶南归这大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