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领着风馗首转入另一间堂屋,却是更加高大的一座,屋中间摆着张宽大椅子,空无一人。
壮汉带风馗首在屋里站定,毕恭毕敬喊到:“大哥,有新人,快出来审视一下。”话落悄悄在一旁站定,把风馗首一个丢在中间。
风馗首就觉着气氛诡异紧张。他想象里哪个山寨像这样清冷肃杀,无不是欢声吆喝,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尽吹在那里砍了人夺了财物。这货立时警觉起来,心底自嘱咐要万万小心,谨慎应对。
很快,堂屋侧门里走出一个干瘦的男人,果然是书生模样,白净面皮合着素白长衫,手握一把骷髅扇背在身后,一出来视线就扫向风馗首。
深陷的眼睛说不出的阴沉,许是这个暴戾书生眼袋太大又积着暗黑,总让人瞧着心底不自然,阴冷森然的可怕。
这暴戾书生蒙着眼睛还称得仪表堂堂,待一双眼睛暴露,立时成了活鬼,说不尽的暴戾阴狠,和他的绰号正绝配。
风馗首强站在堂屋中央,背后一个大包袱里面是三十五段白布,头上正裹着一段,也是干瘦躯干,骨架却撑的开。
风馗首只觉到暴戾书生双眼扫过自己,浑身就如落到冰窟窿里,心里也一阵发麻,禁不住丝丝冷汗就往下流。
可风馗首心里回想起刘癞子对自己说的,这个暴戾书生原是读圣贤书的,本是一个武勋世家子弟,就是因从小怒气不能自控往往干出天大祸事,所以家里才不让他习武,转而从文,可依旧不拔根,待娶了妻子,因一言不合怒屠老丈人一家,家里再也保不住他,只能任他潜逃,最终落草为寇,而在山寨里动辄杀人也是常事,夺人性命全凭了那一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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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风馗首小心再小心,连动一下指头心间也思量一番,恐自己无意间激怒于他给自己惹祸。
终于,那漫长的审视过去,暴戾书生干燥沙哑的声音响起道:“以后就在我手下做事了。下去把身体养壮了,以后好杀人越货!”
风馗首还不敢放松,赶紧点头称是,一番下来早就汗流浃背。
暴戾书生却一闪回了原处,堂屋里就剩下带他来的壮汉,默不作声的带着风馗首出来,从怀里摸出一块铁牌子给风馗首道:“这是我们的信物,好好收着。嘿嘿,以后就是一家兄弟了,互相关照!对了,我诨名叫虎子。”
风馗首接过铁牌子见无出奇之处,简陋的很,只上面画着一条大龙,背面一柄骷髅扇,一眼瞧过风馗首将其收好回笑道:“小子风馗首,初来乍到还请虎子哥提携。”
“自然!自然!”
二人说话间虎子已经带着路到了一处矮屋,却不是后山上那一片,虎子见风馗首奇怪便嘿嘿笑道:“跟着我们老大混的人就有这样的福利,不必在后山和那帮混球挤在一起,就算有人来寻事,也只管一巴掌抽出去便是。”
风馗首了然,便推门进去,也是简简单单,比他以前那破窝也强不了多少,还少了那份温馨。
虎子事毕就不见踪影,风馗首一个人伤感的杵在屋里,天障山是投成了,摇身一变也成了山贼,也算有了正经职业,前途不前途说不上,但却实实在在的将过上新生活。
这边鱼儿内心里空荡荡,直往铺板上直直躺下,脚指头从破鞋里出来,衣裤也早被树枝挂成条儿,摆个大字在床上也不知天冷冻人,滑稽的睡了过去。
一睡去就逢绮丽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