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馗首勃然大怒，凤彩儿的双眼之中升起一片黯然，不过她还是看向风馗首，仰着面，无比执拗。她一定要知道一切。

风馗首面色铁青，道：“凤辰是自绝的。”

凤彩儿却并没有多么的意外，惨笑了一声，道：“他辜负了我……这是他的个性。”

风馗首继续道：“他一直深爱着你，从未停止过。爱的越深，那愧疚才越致命。他是无法忍受这一切，才以死向你谢罪的。他是个大丈夫，也是一个懦夫。”

凤彩儿摇了摇头道：“我不信。”

风馗首冷冷，道：“信不信，你都可以去死了。什么殉情，多么的壮烈感人啊。不过，在你死之前，如果你有本事，可以去向那个欧阳白雪求证一下，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相信你们两个女人，一定有很多的话题。只是，我先提醒你一句，能够将凤辰从你的手里夺走的女人，你应该先仔细想一想，要如何与她交涉，要不然，你不但会死，而且会死的很凄惨，但绝不会是殉情。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凤彩儿低垂着头，神色黯然。

这就是她想要知道的一切？一个还知道耻辱的人，就不是一个完全绝望的人，也不是一个全心全意只求一死的人。她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她忽然抬起头来，看向风馗首，脸色苍白的可怕，道：“我是不是很蠢？”那一刻，她一点也不美。

风馗首没有回答她，摆了摆手，要赶她走。

她踌躇。

风馗首道：“不想走了？还是怕死了？”

凤彩儿神色坦然道：“花容还留下了一些关于你的秘密在我这里，我还不能走。”她自嘲的笑了笑，很美。往事如烟，一幕幕的回想。她直到现在，也没有明白，那爱，到底是什么。她只觉得，那一切的美好、痛苦都如同一场梦，现在终于醒来。不过，现在的她，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她，甚至已不再是风馗首的那个彩儿姐姐。

浮生本若梦，却随时都可能惊醒，你不可能知道下一个梦会是什么，但往往会沉浸在上一个梦中，无法自拔，虚实难辨。种种的因果，谁也逃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