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陆从从容容,退了回来,再次站到李乐身后,对着赵肆道:“瞧见没?这就是手段,公子说杀谁才能杀谁。像你那样的,还没搞清楚状况就乱杀人,平白丢了公子爷的脸面。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赵肆气急败坏,狠狠瞪了韩陆一眼,却因犯错在先,没法子还嘴。
就在这时,群雄当中有人向前一步,喊道:“李知安,别以为我等便是任你宰割的羔羊,你虽然手段高强,我等也不是泥捏面和的。若是惹急了我等,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好过。明着告诉你,武林中有的是有血性的汉子!”
李乐呵呵笑着,掏出白丝手帕,轻轻擦了擦手掌,眼皮都没抬一下,说道:“是吗?原来这江湖武林当中还有血性汉子啊,本公子以为全都是些作奸犯科,男盗女娼之辈呢。”
“你们的血性在哪里?就是平时倚仗着自己身怀武功,欺负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老百姓吗?”
“还是为了自己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刺杀一下我大商帝国牧守一方的官员?”
“或是哪天有头有点紧了,便在一条宽广大道上,拦住过往的良善商贾,跟他们‘借’点钱使使?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血性吗?”
“怎么不见你们如神堂刀那般,每有国战,便随军紧后,抛头颅洒热血?怎么不见你不如万马堂那般,每年为帝国养出上万匹可以乘骑的战马?就以此次对西战争来说,你们有几个人参与其中?大声说出来,我李知安现在听着!”
最后一声大喝,惊得在场群豪齐齐退了一步。那刚刚问话的汉子,在众人退下之后,便显得尤为突兀。只见他此刻,竟然有种恍恍然,手足无措之感。
李乐的目光扫过在那些人,最后落在那汉子身上,只是这一落,便让他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李乐呵呵一笑,道:“怎么没人答话了,我原以为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此刻会问心无愧地说一句,老子上过战场。看来,真的没有啊。呃,当然……”
说到这里,李乐看向左守寒,接着道:“左老爷子除外,他在二十年前,曾经在与北元的一场战争中,单人支剑,独赴关外,刺杀北元大将不鲁兀哈。虽然失败了,但也斩杀过北元上千户所达鲁花赫一名,中千户所达鲁花赫一名,还有下千户所达鲁花赫五名。”
“如此战绩,足以让尔等这些所谓的江湖大侠汗颜!为国血战,这才是真正的大侠!”
左守寒听他说起自己,老脸上起了一阵红晕,既有些激动,有感到羞愧。因为那一次,他并没有杀得了北元大将不鲁兀哈,还差点将自己陷进去。如果不是自己“组织”里的人舍命来救,只怕早已身死多时了。
郭逸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意思很明显,“大侠这个称号,你‘穿云神剑’左守寒当得起。”
李乐接着道:“见了你们这群江湖大侠,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你们所谓的血性,就是在江湖上好勇斗狠,顺便欺男霸女,专门欺辱一些比自己本事底的人。呵呵,屌毛一样的血性。”
李乐还有很多话没说,因为此时不宜说出。比如各大派强占农人土地,各大帮垄断商道,等等一些加杂着血腥事例的事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因为若是说出来,无疑会让各大帮派有所惊觉。对以后事态的发展会形成重重阻碍。
接着,李乐将目光移向刚说话的汉子,问道:“你叫什么?”
汉子木讷半天,结结巴巴地说道:“泰……泰山石敢当,石云峰……”
李乐嗯了一声,点点头道:“你还不算是个该死的……”
石云峰悄悄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天应该能活了。
却不想,就在这时,跟在李乐身后的青梅丫头说了一句:“公子爷,他也想摸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