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义瞧见他这般举动,不由皱眉道:“白先生,如今已然是后半夜,这庄子上的人都已歇息,不用如此谨慎吧?”
百晓生摇头道:“还是谨慎些比较好,虽说龙某人已然将我等当做心腹对待,但怕的便是隔墙有耳。这庄子上那些门客,有的是眼红我等的。若是被他们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转告给龙某人,他即便不信,以为是有些人挑拨离间,但心里也难免有所芥蒂。”
田七点头道:“确是如此,还是谨慎些好。好多人便是不懂谨慎为何物,到头来作事不秘,载了跟头。”
其他两人听到他们的谈话,都跟着微微点头。
公孙摩云道:“两位说得在理,是在下疏忽了。只是在下不明白的是,那绝公子将姓云的女人派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田七思量片刻道:“在下觉得此事并不出奇,绝公子乃是好色之徒,那姓云的又生得美艳无双,被绝公子看上也是应有之意。便如今日赵大哥打听到的那般,绝公子京里的女人容不下她,先养在了这庄子上。”
赵正义点头道:“想来便是如此了,若绝公子真打算在这庄子上安插一个眼线,必定不会做得如此明显,直接买通一个管事,或是仆役,亦或是某个寄居在这庄子上的门客便好。又何必将云诺依这么一个显眼的人问安排过来?白先生以为如何?”
百晓生皱眉摇头,叹息道:“猜不透啊。前段日子,白某奉命去京城办事,虽然逗留的时间较短,但对绝公子的行事手段也有所了解。此人喜在不着痕迹处下手,而且布的废子太多,有时却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所以便让人疲于奔命,搞不懂他在干什么。”
“前些日子京里传来书信,将关于梅花盗一案的事情详细有过分析。主人家安排,借着至尊万寿的机会,由梅花盗一案,牵扯到苏林,北堂二党,董家,镇国公岳家,安乐王赵家,以及玄衣绝公子六方博弈。”
“然而结局却是,北堂、苏林以及董家完全败北,门客损失不计其数。安乐王世子用了嫁祸江东,李代桃僵二计,引祸岳家国公,险之又险之下避开了绝公子。原以为高枕无忧,眼看就要完满,至尊寿宴过后便可安享太平,谁知在最后一刻,绝公子抓到了真正的梅花盗。”
听到这些话,其他三人竭尽动容。
赵正义惊道:“怎么可能?赵家子那般的人物都败了?”
公孙摩云也难以置信的道:“是啊,怎么可能?赵家子少年时便被‘惊天剑’谢不败送与玉玦,以一人之力,在上官手中保下了平安会。此等人物也不是绝公子的对手?”
田七张了张嘴,半响无语。
百晓生有些庆幸的道:“平安全完全彻出京城便是证明,赵家子与董家还未结盟,便已流产。此次进京,在下也见识了朝堂上那些人的手段,不是哪个江湖客可以比拟。还好在下在那些人还未动手之时离开的京城,不然的话,指不定会被绝公子窥破行藏。”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觉得百晓生是不是太过高抬李知安了,他有那么厉害吗?
却听百晓生道:“而且最可怕的一件事情是,对于主人家的存在,绝公子似乎已然有所查觉。主人家来信让白某吩咐你等,最近几年不要再有小动作,以免被绝公子抓到。”
田七点头道:“确是这个理,总归还是谨慎些比较好。姓龙的心里已然种下种子,日后慢慢左右他便是。倒是有关这姓云的女人,白先生有什么想法?”
百晓生道:“静观其便,若她来此真有目的,迟早会露出马脚。不急于一时,说不定是我等真的想多了,她便是绝公子养在此处的一个女人罢了。”
那三人听到这话,心情并不爽利,沉沉点头,一时间都有些无语。
……
六月二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