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个老江湖,面对这样的场面没有半点慌乱,反而凤目一瞪,瞧着赵肆问道:“尊架所来何事?若是为财,正屋里还有个几千两银子,阁下尽可拿去。若是寻仇,且说明白这仇从何而结,让奴家死的也算明白。若是为色,尊架应该打听请楚,奴家的男人到底是何等人物,再来行事才好。”
赵肆呵呵一笑,瞧着这个三十岁出头,艳丽风华的女子,道:“夫人莫怪,在下玄衣司将赵肆,有事想请夫人帮忙……”
刚说到这里,便被刘妙妙惊问着打断,道:“玄衣?赵肆?江湖人称‘绝命刀’的?”
她虽与刑立堂退隐江湖,但却并非消息闭塞,近几年来玄衣的倔起他们自己然也是知道的。更何况,刘妙妙与梅香竹关系不浅,书信往来间也提到过玄衣内部的种种人物,赵肆的名字自然也是听说过的。见此人行事如此鬼祟,她却有些不信的。
赵肆见她问起,觉得脸上有光,没想到自己的大名连退隐江湖的人都听说过,于是抬头挺胸道:“不才正是在下。”
刘妙妙冷笑道:“恐怕是假的吧?玄衣‘绝命刀’赵肆的名字我也是听说过的,他是绝公子李知安自小的伴当,李知安何等人物,他的伴当又怎会做出如此有失堂皇之事来?我听闻人说,绝命刀是一位响当当的好汉,而你这样的举动,与那下三滥的采花盗有何区别?”
“更何况,若你真是绝命刀的话,难道不知我与香竹妹妹的关系吗?她如今也为玄衣效力,亦是一司之将,地位与你等同。兼之香竹妹妹是你主子李知安的女人,李知安问侯我的手书,如今还在我梳妆阁内放着,你若真是绝命刀,又怎敢对我如此无礼?”
一翻话说得赵肆面红耳亦,他堂堂玄衣司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命刀”,还是头一次被人说成那采花的淫贼,突然间感觉到这种行为真的很掉价。
赶紧手忙脚乱的为刘妙妙解开穴道,说着:“夫人勿怪,在下行为唐突,还请恕罪则个。在下对夫人如此无礼,也是有不得以的苦衷,还请夫人听赵肆分辨。”
刘妙妙活动了一下手脚,见他如此举动,倒有七八分相信他真的是赵肆了,便道:“什么苦衷,且说来听听。”
于是赵肆便将自己想要突破宗师,打算找人挑战的事情说得明白。其间自然隐去了他跟韩陆攀比的心思,而是扯出了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
说着什么深敢自身不足,而玄衣如今面对金钱帮的压力已是危机重重,至尊不久将要大行,太子夺位之战势在必得,但是现在玄衣根基浅薄,此战谁胜谁负还未可知。而自己的主子李知安,更是为这些事情愁白了头。
末了还说道:“不信的话,夫人可以去京城看看,可怜我家三公子今年才十五岁,白头发就已经生满两鬓,瞧着他的样子,梅大姐暗地里不知哭了多少回。四儿我实在是不忍心啊,这才起了想要尽快突破宗师的念头,好为我家公子分忧。”
说着说着,竟然还挤出了两滴眼泪,好像他真就是个为主分忧的好男儿。
刘妙妙被他这样精湛的演技给骗了,叹了口气,邀请他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说话,还给这不着调的家伙沏了杯茶。
接着十分感慨的说道:“也难为你了,尽然在万般无奈之下,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以往香竹姐姐来信时提到你,还说整个玄衣司将里,小四你最不靠谱,如今看来,却是有失偏颇了。”
赵肆擦了擦眼角上并不存在的泪水,装着很委屈的说道:“谁说不是呢?四儿我不过是个直肠子的人,平常说话容易得罪人,所以不讨喜。要说真正不靠谱的,还要数那油嘴滑舌的韩陆,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最会拍我家公子的马屁。还好我家三公子明见万里,瞧出了他的小人心思,知道这是个祸害,怕他再挑拨是非,便直接将他关在大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