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想也就明白了,若是将门不能保持这样的纯粹,又怎么可能自大商立国两百多年到现在而不倒呢?这一次清洗,在将门的众大佬们看来,应该是一次有益无害的淬炼。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李乐便也打消了把叶沉明这位“将门子弟”叫来问一问的念头。
这一场案子实在太大,全国各地几乎都有官员,勋贵以及帮会成员涉及其中。这是一场浩大的工程,玄衣禁军除驻守本衙的奎牛卫指挥使司与最强战力损虎卫指挥使司之外,其他各指挥使司人等尽数派出。
为防还有宗师级别的高手,各大指挥使,亦随军出动。
便在这样的时候,一些勋贵,帮会坐不住了,开始了他们的反扑。
……
新武元年六月初,山东某地大旱。
济州府外,东阿县,小耙子村。
小村的麦谷场上聚集着一两百多的村民,都齐齐看向谷场中间那正在高声演讲的汉子。
那汉子满脸胡须,此刻显得尤为激动:“活不下去了啊,家无余粮,乡亲们,反了吧,去抢别家东西,我们得活着啊。”
“反了,反了!”
“朝廷只顾着收粮,连来年的种子都收走了,反了!去府城,抢那些贵人去!”
“就是,凭什么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俺们就得饿死?众乡亲,反了吧!死也当个饱死鬼!”
有那么几个人在两百多百姓当中起哄叫着,本应该是群起激愤,扇动民情的事情,这个时候却只有他们几人在乱喊,而其他百姓则选择了沉默。
渐渐的,那几人的声音也都静了下来,场面上带着些许尴尬。
面对这样的场面,谷场中间那汉子急了,喝问道:“你们怎么了?山东汉子从来都是刀里去火里来的,朝廷不公,咱们反了又如何?吃当官的肉,喝当官的血,杀出一条血路去,你们难道怂了?”
面对这样的喝问,众人依旧选择沉默。
便在这时,场中年纪最大的村长说话了:“景和爷在世的时候,咱们村里有八个人应着‘吴三巴’去造反了,一个都没回来,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今新武爷继位,咱们只是饿了几天肚子,田里收不出庄稼就要造反?朝廷说了,过些时日自然会派粮来的,程阿丑,你是打算把咱村所有人的命给搭上啊!”
老村长说到这里,痛心疾首。
而那谷场中央的程阿丑却说道:“朝廷的话你也信?他们巴不得咱们饿死呢!往年咱们等啊等的,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才喝到一口像水一样的粥!乡亲们,听我的话,反了吧,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就是要死,最起码也得吃饱了再死!”
他这样说着,众人依旧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