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龙啸云的心里充满了被人戏耍愤怒的同时,也有着悲凉与苦涩,以及扎在心底深处,那一丝深沉的,不为人知的恐惧。
满含矛盾的叹了口气,安先了田七几句之后,又坐回了椅子,脸色十分难看的向余西山拱手道:“余将军,此人当诛!龙某这便将那姓孔交给你,过些时日,龙某自当去京城,向知安请罪。”
余西山展颜笑道:“龙庄主何必如此?说起来龙庄主也是受害者,大督帅又怎么会计较这些?龙庄主说笑了。那几年玄衣刚起步时,冒充的人实在太多了,从南到北都有,龙庄主一时不查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这孔连山藏的比较深罢了,我玄衣近年来一直抓不到他的跟脚所以,所以才让他苟延残喘的如今罢了。”
眼见事情平稳发展,余西山自然也是十分开心的。若非龙啸云深明大义,让事情也得到完美的解决,那他少不得又要大开杀戒。这些年来杀的人已经太多了,都是汉家苗裔,何苦来?
江湖上若是能多些龙庄主这样的人,那就太好了。可惜啊,多的却是那些不知死活之辈,以至于有些本不该死的人却死在了自己的刀下,委实让人扼腕。
接下来,等将那孔连山诛杀之后,自己便要去奉节府与指挥使汇合了,若是指挥使知道,这样的小事情竟然还耽误了时间,余某人也太无能了。
他这样想着,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抱拳正准备向龙啸云说两句客气话时,却听下面有一个门客小声嘀咕了一句:“话是说的好听,却不知是不是玄衣有意攀诬孔兄弟,又没有什么确实的证剧。”
他这话说的并不高,但在这本就安静下来的厅堂内却显的犹为突兀。
余西山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看向说话那人。
“姓彭的,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赵某人亲身参与之事也还有假不成?”赵正义戾声喝道:“你是在质疑赵某的人品?”
那名叫彭喜的江湖人见躲不过去,便立刻站了起来,拱手道:“自是不敢诋毁赵大侠的人品的,但这事难保不是玄衣借着这个由头滥杀无辜,彭某人就想问了,余将军,除了你玄衣的一指文书,你还有什么证剧证明孔兄弟便是华山弃徒,冒充玄衣的匪类?仅凭着一张嘴,让人如何信服?”
“你……你……你……”赵正义听到这话,气的浑身发抖。
公孙摩云叫道:“住了吧!当年赵大哥与田七弟亲自参与其中,难道还会有错?”
田七叫道:“姓彭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当年我被奸人利用,险些惨死,如今才活明白,你却要为那姓孔的辩护?”
面对这样的诘问,彭喜毫不畏惧,言道:“孔兄弟与我相交整整六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自是清楚的。你赵正义自称‘铁面无私’,你们,田七,公孙摩云,你们与龙庄主都是结义兄弟,若认真论起来,你们跟李寻欢还是联盟的把兄弟。”
“有这样的情份在,你们为了不让龙庄主跟‘天刀’为难,坏了情份,自是向着龙庄主说话的。可你们谁想过孔兄弟的死活!?一个个的道貌岸然,亏你赵正义还叫什么‘铁面无私’。如今还不是夹着尾巴讨好‘天刀’?若让彭某人服气,姓余的,你拿出证据来!”
“你……”这是对一个江湖正道侠客的严重指责,赵正义胸口起伏,没缓过气来,一股坐回了椅子上。
公孙摩云更是气急败坏,似乎下一刻便要上去把彭喜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