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历2566年五月,天气正式回暖,在近三十万百族独立军的“护送”下,蛮族王国第七整备团及其下属分布正随着统帅巫凉戈,一点点的沿着大公路一路向北。
大军降下了旗帜,士兵们低垂着脑袋,他们的手上空荡荡的,武器都被缴了。
没有人出声,只能听见沙沙的脚步声和车轮的辘辘声响,来时地动山摇的一路黑压压的大军,走得却是这般的悄无声息。
相形之下,那些执行“护送”任务的百族军队却是如此的意气风发,只见他们阵中,漫天的旌旗正迎风招展,盔甲鲜明的百族骑兵战士精神抖擞地来回巡视各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蹶不振的蛮族败兵们。
黄昏时分,前导的骑兵们传来一阵欢呼,几个骑兵奔过来叫道:“国境线到了!殿下,国境线到了!”
白跑的公子扬起马鞭策马上前,只见在金色的夕阳下面,大路旁那荒芜的野草丛中立着一块布满了青苔的石碑,正面用人类的文字刻着:“大夏国境界碑”,石碑的背后,则用蛮族的文字刻着:“巫神王国国境界碑”。
,墨羽翻身,下马。
他抚摩着石碑上的青苔,心头泛起了感慨:就在两年前,自己还是一个单纯只是不想碌碌无为的少年,那时候,蛮族和百族展开了谋算。长老怀着解放百族的理想借助着白家的贪心,发动了这场历时两年的战争,战火在这片土地上燃烧了整整两年,蛮族从这里进入百族,足足两年。
想着,他面前不由浮现出了许多面孔:未曾谋面的白堤将军,他定是一个刚毅果决的人;在人类铁骑下哀嚎的百族,在百族棍棒下挣扎的人类,在人类和百族刀枪下死去的蛮族;他想起了那个长老,用自己的生命和打破百族身上的枷锁,想起秦川,那个用生命配合长老演完所有戏只是因为相信的男人;他想起了秦勇,他本该有光明的未来,却因为自责,将匕首捅入自己的心脏。
自己最初叫的上名字的,从神庙一直追随自己的百族,还剩下几个?
——战争真是个可怕恶魔,它将一切美好的事物摧毁、践踏一切纯真的感情,只留下残埂断壁和泪水伤痕。
他回过身,身后是如云的军队,有很多熟悉的面孔,更多的确是生疏的:
“谭飞!”“到!”
“庞仁旭!”“到!”
“庞德萨!”“到!”
“罗阿大!”“到!”
“丹佛斯!”“到!”
“李乐!”“到!”
“笑遥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