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北方有人

江山入墨 书命 1218 字 1个月前

大夏想要不乱,必须维护起名义上的长治久安,这样人心才会安定,这样统治才能稳固,所以白家必须是大夏的一份子。而更糟糕的是夏皇也乐见其成——白家的叛变与否对他有什么影响呢?只要白家在百姓眼中还是他的臣属,他也还是大夏的皇,不久够了?白家自立之后他有缺了什么吗?

没有啊!

甚至对夏皇而言,墨家和吕家比起独立出去的白家更有威胁,他们有公然左右时局的能力,有各种站得住脚的理由来藐视他的权威,更重要的是他们有高超的名望。

墨家只为天下生民请命?

儒家只求世间众生循礼?

兵家只愿沙场以戈止戈?

他怎么会信?

他如何会信?

一个女子若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只要旁边再有女子提及那人,便觉得是要抢。

人同此心。

墨夜吕宁他们不是不知道,但他们别无选择,白家也知道,所以他们就是敢在百族抗衡着蛮族的时候在百族后面捅刀子。

夏皇反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白家要的是什么了。

那就给你了,百族那些下等奴隶,朕还不放在心上。

长安与白家,千里万里的距离,两个政治家相视一笑,这一笑笑的是何等的会心,笑的是何等的苍凉?

“就因为我是个女子吗?”墨葭扬着马鞭,看着北方。

北方有烽火,离她很远的地方,是她的朋友,那朋友带着墨羽的面具,守护着相信墨羽的人,也守护着万仞关以南的人。而万仞关以南,正有人举起兵戈,往北而去,而他们所去为何,墨葭笑了笑心中自是知晓。

莫大的讽刺啊!

少将军挥鞭仰躺在马背上。

关外的人在保护,关内的人反而在破坏。人们只知道有人守护着那道关,知道那关上是鲜血淋漓是不朽战歌,却不知这鲜血谁流,战歌,又是谁唱?

最讽刺的才不是这个呢?

少女翻身坐起,却闭上了眼。

眼前,有个青衫的少年身上全是血,他抱着白衣的姑娘,扛着破旧的军旗,脸上是只剩一半的面具。

而白衣的公子在高塔之上看着这一切,只是笑,只是笑的好模糊好模糊啊。

最讽刺的呀,是我明明知道谁是敌人,明明知道我的恋人和朋友受了伤,却带着好多好多的兵马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月色有点凉,墨葭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墨葭,你不是那个小丫头了。你可以任性啊,但你不能肆无忌惮的任性了。”抽了抽鼻子,小丫头有些伤感,“你可以去做一个吊儿郎当一辈子不嫁人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