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有古道,纵横阡陌。
九州有良田,伴以川流。
似乎任何事物,只要同墨子这两个字相关,便会带上一种豪迈的色彩,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墨子计划中可通大船的河道,没能降临在这世间,唯有大周境内有些许真正的河道。
不过也好。
波澜壮阔有其美,小桥流水亦有。
“世间川流之美,当不止无定河之波涛。”
道袍的中年扮作道士的样子,身后也是跟着一个小道士。
中年的道士开口感叹,小道士却白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非要穿道袍?”小道士满脸嫌弃。
“道人和道士是两回事,就许你们山间清茶的穿道袍,不许我这走街串巷算卦的穿?”
中年道士一身道袍很是爽利,就是让人看着少了点仙风道骨,和大街上算命的一模一样,平常倒是没什么,此时站在小道士旁边却是显得很是难看,就像是穿了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似得。
“我还没嫌弃你这小辈坏我气场,你倒嫌弃起我了?我把你衬的道骨仙风,你有什么不乐意的?”边说边晃了晃膀子,随意的坐下。
“前辈,”小道士也随即躺下,斜斜卧着,却显得舒适,两相对比,中年道士身上的市井气息便越发的明显,可小道士接下来的话却让四下一定。
“没有哪个市井道士敢叫‘不双’吧?”
“怎的没有?”不双摇摇头,“不双算什么?太一、无天、纳道,多了去了。”不双掰着手指数了数,显得对自己的机智很是满意。
此时的燕家不双,全然不是往日的样子。
“您好歹名头挺大,顾及顾及形象,道家要面子啊。”
不双瞪了小道士一眼:“我都来拦笑倾城了,还要什么面子?要什么风度?”
小道士哀叹一声,也显得很是惆怅。
流水哗啦啦的在两人身前流过,水声潺潺,听着听着,竟多了些悦耳的铃声。
小道士脸上愁苦更甚。
“夏皇坐他的位置,刘家跟着守他的皇位,老道把手里的家当都拿出来防着北边就够累的了,还得自个出来拼死拼活,没天理啊。”不双很不爽的拍手站起,手中拎着拂尘,意态索然,“墨家那两也不敢动,怕夏皇发疯。我们在折腾个啥,这是谁的江山?这夏皇真是个熊孩子,等这事过去了老道我非得打他一顿不可。”
小道士手摸上了身后的剑,没有回话。
“北门小道士,别别别,没必要,拔什么剑,那家伙面前没必要拔剑,拔了死的更快。”不双听着叮叮当当的铃铛,嘴角撇着看小道士略显紧张的动作。
话音落,道士挥拂尘,拂尘卷起流水,流水腾空,便往远处骑驴之人而去。
而后一道剑华在天地间一闪而过,流水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道士掐指,指尖光华流转隐有龙吟虎啸,随即拂尘往下挥去,这一扬一挥本是一体,却在那人一剑之中陡然变了味道,索性道士本没有打算这一招能有什么效果,依旧挥了下去。
北门忽的听到三声剑鸣,似是那人在剑脊之上弹了几下,随后不双面色一白,拂尘在空中一甩,掉下一簇簇的毛。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