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大寇吕宁,纵凶长安,悲哉吾皇,竟命丧此不忠不义佞臣之手。吾皇新丧,恰蛮夷来袭,此我宋家不得不查之审之慎之。
而墨贼竟未卜先知,与蛮夷同至,号协防,实窃我宋家兵卒,笼我宋家人心,干我宋家之政之学说。
夫可一而不可二,可再而不可三。
为保大夏基业,吾等可做哑装聋。
然贼亡我之心不死,欲绝宋家及忠贞之士,故我宋家有言,纵墨家有贼墨夜苏玉,吾宋家,亦宣战!
今,不死不休!
…………
檄文一出,天下皆惊。
吕宁的白发瞬间变得宛若枯草,一纸文书自白鹿洞而出,陆家一声无奈轻叹,亦起兵而至。
墨家吕家联手,自封其关。
商都,一点点交给赟君统兵之法的林涵神色一正,冲这个尚未亲政的君王施礼,道:“最没官架子的是墨家,最喜欢摆官架子的是儒家;最容易让人接近的是道家,最不容易让人接近的是儒家;最让人有安全感的是法家,最让人没安全感的是儒家。儒家可固君权,却杀人心,故,难稳江山,儒之君子,飘渺难寻,今之儒者,道貌岸然,官气十足,人前仁义道德孝善廉耻,背后蝇营狗苟,公私不明,假公济私,比周朋党,怠惰拖沓,因循守旧,尖酸刻薄……实败国之道。”
年幼的商君并没有对面前这位大将军报以完全的信任,眼神闪了闪,还礼道:“将军说的是,孤晓得。”
顿了顿,商君又问:“今大夏墨家处囹圄之中,寡人可否救而获之。”
半响,林涵更加恭敬的回到:“墨家可救之,为天下,然墨家万不可获之,为陛下。”
商君终于放下了眼神中的那一分警惕之色,点头称善。
………………
苏玉并没有看到这片檄文。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就在烟尘弥漫开来的一瞬间他下令,往东走!
他相信落风,相信自己派出去的那些士兵,相信他们不会在将将交错的一瞬便被拿下,让敌人点了弩砲的木头。
他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出现了,那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担忧,不过世间有一件很有趣的事,叫做怕什么来什么。
大多数人把这称之为倒霉,不过倒霉习惯了的苏玉倒是很迅速的接受了这件事,随即做出了安排。
他的安排比对面的麦斯尼快了半柱香的时间。
就是这半柱香的时间,使得他的突围极其成功,麦斯尼走到阵线前端,看着一具具的尸体,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营地突然感觉像是一拳打空,险些喷出一口血,偏偏还得装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看着于浩他们以为自己承担诱敌任务的表情,露出你们很懂的样子。
只是在看向那一片烟尘的时候,露出深思的模样。
他知道巫凉戈前几天去和宋家谈了谈,但没觉得会有什么作用,战争决于沙场,决于男儿的刀剑和血肉之下。
但没想到,他的劣势不在沙场之上,而在兵器;
没想到他扳回劣势靠的亦不是沙场,而是庙堂。
火焰升腾而起,似乎灼了一片天空,麦斯尼整军收兵,亲卫正感叹水火无情。
真的是水火无情?
麦斯尼看了一眼那座名为溯的城池,有一团火在胸腔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