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冰天雪地的作用,又或者是源于对未来的相信,想着,她竟忘记了左臂的疼痛,忍不住长啸出声来,完后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笑了起来。
“可惜啊可惜……”
“墨羽,你就差一点点就可以杀死我了。”
“若是白玉皓没有因为我而心神失守,我当然逃不掉。”
“如果简春熙多些武学经验,我也逃不了。”
“当然,他们三个人追到河边的时候,往上游多找一段时间,或许我也会很狼狈……”
“可惜,没有如果。”她笑的越发开心,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最大的危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度过,想着墨羽好不容易算尽天时折了自己的大军,仍是要因为种种不测而败在自己手中。
她对墨羽愈发的佩服,对墨家愈发的敬重,把自己佩服敬重的事物踩在脚下的感觉听她着迷。
想着,她哼起了一首曾在人族听过的小曲——
“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嘶哑的嗓音响起,许是在三人追击中留下的内伤太重,她重重的咳了起来。
咳嗽的声音伴着歌声响在冬日的河畔,风卷着河面上的冰碴打在林边的枝叶上,偶有些许细碎的冰屑,映出夕阳的模样。
巫凉戈面色发白。
林间的歌声不是回声。
她清楚的听见,那宛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一顿一顿的唱着: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十年兴亡看饱。
那万仞关,不姓白;无定河,鬼夜哭;皇城台,栖枭鸟!
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
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蒹葭’,放悲声唱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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