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重华昨日跪了两个时辰,膝盖酸痛的厉害,有些肿,没法出去晃悠,只能心情不好的躺在软榻上休憩,这会见虞之衡进来,脸色更加阴沉。
虞之衡昨夜睡得极好,面对虞重华难看的神情他心里也不计较,姿态放低了,极为恭敬道:“弟弟给哥哥问安,昨日哥哥受苦了,之衡带了伤药,一片心意,还望哥哥收下。”
说着他将手里的药瓶递到虞重华面前,面上带了担忧与关切。
即便虞之衡已经足够谦卑,但虞重华仍旧对他没有好脸,月寒同他说了,昨夜陛下碰了虞之衡,他心里恨死了。
虞重华陡然轻蔑地嗤笑一声,接过药瓶,手里把玩了两下,接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猛地将药瓶扔向了虞之衡的额角。
砰”的一声响动,药瓶摔得四分五裂,虞之衡的额角霎时被砸得红肿,有血液溢出,他没有动,依旧低眉顺眼。
虞重华看着更加来气,语调恶劣道:“侍寝了,很得意吧?”
“文褚恩这一假孕,倒是给了你机会,你坑我?”虞重华眉眼阴翳,语气森沉,上个月,他急病乱投医,暗中让月寒托外面的人寻了份可以怀孕的民间药方,以防万一,他又问了杜太医,希望却破碎一片,那药方只能造成有孕之象,并不能真正有子。
可他太想有孕了,若他有了子嗣,看在皇女的份上,姬幽就不会这般冷落他了吧?
虞重华不信邪,打算让虞之衡试试那药,当日虞之衡没同意,扯到了文褚恩身上,他二人同住一个宫,文褚恩也不算太受宠,主要是方便下药,虞之衡总归姓虞,虞重华只想看看有没有效果,转念一想就同意了。
况且假孕一事若被发现也能除掉一个后宫侍君,正好文褚恩如今和他在同一位份,他看他也不顺眼。
但如今文褚恩因为假孕让陛下多加关照不说,虞之衡也借机得了陛下圣恩,一个个都沾了圣宠,只他没有,虞重华握紧了拳,揪上虞之衡的衣襟,怒火中烧,恨不得揍他一顿。
虞之衡双眸蒙了水雾,似有冤屈,哽咽着颤声道:“哥哥此言何意?之衡都是为了虞家,为了哥哥。”
“母亲说了,要尽快为陛下诞下龙嗣,哥哥的地位才能稳固。”
想到母亲的话,虞重华松了手,冷眼相看,不屑的嘲讽道:“行了,哥哥来哥哥去,我们又不是一父所生,你也配唤我哥,以后称本君贤御,少装模作样。”
虞之衡顿了顿,他还真怕刚才虞重华动手,额角还疼着,他受的够多了,他尽力乖顺道: “……贤御,母亲说了近日朝堂上陛下不如从前信任虞家,母亲又几番碰壁惹陛下不快,故而叮嘱咱们切不可闹了嫌隙,如今最重要的是有龙嗣傍身。”
“之衡位份低,若有了子嗣,到时候可以承继给贤御,当然……贤御若可以自己怀上龙嗣就更好了。”
虞重华脸色铁青,他当然知道龙嗣的重要,他问过杜太医了,他的身体没有问题,怀不上可能是时间问题,可是……陛下连着几月都不碰他,他就更不可能怀上了。
他幽幽的看向虞之衡,凭什么陛下会碰这个贱人,难道他只能等虞之衡肚子争气,然后过继,替他养孩子么?虞重华想着心里就不免堵着口恶气,极为难受。
他恶狠狠的看了虞之衡一眼,厌恶道:“滚吧!”
虞之衡恭敬的欠身,灰溜溜地转身回了欣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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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迟昨日也罚跪了,不过他身体好,看起来没什么大碍,除了上午请安的时候见过姬幽,今日他就再没见过了,他微叹独坐在屋檐上吹树叶。
颜七音和闻蹊在燕栖宫的殿内绣纹样,他们打算合力做件斗篷送给陛下。
景阳宫,气氛显得格外沉闷,宫侍守在外间,十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