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一下慌了神,忙伸手拉住苏婉英语,语调急切,改了口风:“哎,哎,三两,三两就三两,你把这扫把星赶紧带走,我眼不见心不烦,往后她死活都与我张家无关。”
苏婉清稳步走到阿莲面前,蹲下身子,伸手将阿莲那凌乱的头发轻轻捋顺,平和且关切地问:“你可愿意跟我走?”
阿莲躺在地上,额头伤口处的血已有些干涸,结成暗红色的血痂,沿着鬓角和脸颊留下一道道血痕,她面庞毫无血色,身体孱弱无力。
眼睛却一下亮了起来,原本的灰暗与绝望褪去,嘴唇抖动着,虚弱但清晰地吐出话来:“愿意,我愿意。”
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
医馆内,阿莲已被妥善包扎好伤口,额头上那道可怖的血口子覆着干净纱布,此刻正虚弱地靠坐在床上,面色依旧惨白如霜,身形单薄得像能被一阵风轻易吹倒。
老大夫搭着阿莲的脉,神色凝重,须臾,缓缓摇头叹息:“这位姑娘,身子亏空得厉害呐。生产过后,恶露未净,下体流血不止,绵延时日过长,加之长久以来,营养匮乏,气血双虚,又兼体寒之症,周身血脉不畅,脏腑亦受寒气侵扰。如此情形,非得精心调养半年不可,期间还需配以各类温养滋补药方,好生将养着,容不得半分马虎,稍有差池,怕是要落下一辈子病根呐。”
苏婉清淡定如常,听完大夫所言,微微颔首,轻声道:“劳烦大夫,还请帮忙开个详尽方子,所需药材,一应配齐,银钱方面,无需顾虑。”
大夫收起脉枕,转身去一旁桌案写药方、准备熬药事宜了。
苏婉清轻步走出屋子,便瞧见萧逸风身姿挺拔地立在院子当中,日光洒下,勾勒出他周身那股子朝气与英气,剑眉星目间透着少年的赤诚与热忱,一袭利落衣衫,衣角随风轻拂,更添几分洒脱不羁。
苏婉清走近,神色平静,口吻淡淡地道:“大夫讲了,她需好生将养。”
萧逸风听闻,忙不迭点头,双手抱拳,行了个端正的拱手礼,朗声道:“江公子,今日多亏你出手相助,不然那阿莲还不知要遭怎样的罪。”
话虽如此,在他心底,却觉着这江公子起初似有些不近人情,这江公子买下阿莲不是同情,而是想买个夜香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