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想的明白!”张母拍了拍张百仁肩膀:“日后多多珍重,你从来都不亏欠娘什么东西,娘以前叫你吃尽了苦头,反而是娘不好。”
说着话,捋了捋张百仁鬓角处的白发:“你也是要踏入天道了!我们以后就是道友。”
说完话,张母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冰雪茫茫的世界,过了一会才道:“娘能不能最后求你一件事?”
张百仁点点头,没有说话。
张母笑着道:“小草,是娘欠她的!你与她之间的恩怨,娘已经清楚,你日后不论如何,都不可伤她性命。”
“不单单是娘欠她的,我更是欠张大叔的。这件事即便娘不说,孩儿心中也自有道理”张百仁点点头。
“唉,百义若有你这般懂事,娘就真的可以放心而去了!”张母轻轻一叹。
张百仁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看向风中,瞧着飘落的鹅毛大雪,他知道张母在等一个人。
一个她想要断红尘,就必须要见的人。
远方
一到模糊的人影在风雪中缓缓走来,张百义终究还是来了。
在风雪中走来。
额头、肩膀上落满了雪花,静静的站在张母身前,与张母对视。
“砰!”
雪花飞溅
不待张母开口,张百义已经率先跪倒在地:“是孩儿的错!”
“百义,你……”张母讶然的看着张百义。
“当年小的时候,百义也曾经心中疑惑、怨恨,为什么自己没有娘!可惜当时孩儿娇生惯养,不理解母亲的难处。母亲肯将天书传给我,却不传给天资胜我百倍、万倍的大哥,更将大哥府库中的灵药尽数给我,舔犊之心此中可见。可是孩儿当时不懂,如今却忽然悟了,是我对不住母亲。”
“百义!”张母眼中两行热泪滑落,在冰雪中化作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娘!”张百义喊了一声。
“好!好!好!好孩子!好孩子!”张母抱着张百义,不断失声痛哭。
瞧着哭哭啼啼的三人,张百仁精神一阵恍惚,世界似乎在刹那间远去,茫茫天地间除了无尽风雪,唯有自己一人孜然独立。
待到回过神来,张百仁向着张母看去,却见此时张母周身气机变换,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淡然之气,肌肤上卷起了道道的褶皱,仿佛是千年老树一般,颇为恐怖骇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