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依旧低着头，叶玄却有些愣住了。

他没想到，那个在他心中最为懂事聪慧的云霄，居然就在这么，哭了？

“云霄明明说不奢求什么，明明说只要跟在大师兄身后做大师兄的小师妹就好，明明说只要这样云霄就满足了，可是............”

看着面前低着头，双肩微微抽动着的女孩，叶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从大师伯那里回来之后，云霄一直在躲着大师兄。因为云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师兄。云霄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有些话，有些事，既然说出口，有些感情就很难在按捺住了。大师兄，爱一个人，本就是可以为他放弃一切的，这话是大师兄说的，云霄自问也愿意这么做，可是，若要放弃的本就是你所爱的人本身，云霄发现好难，好难............”

看着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儿的云霄，叶玄神色黯然。

他理解云霄的感受，这很难，甚至比他当初更难。

当初，若是望舒执意要追寻自由，他才愿意为此放弃。但是现在，云霄却是要因为望舒而放弃，这如何能比？

扪心自问，当初若是因为望舒喜欢上了别人，那么叶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放弃的吧？那样的话，纵然让望舒恨他一辈子，他也会想方设法把望舒抢过来。

自问都不能做到，他又如何能苛责云霄？

似乎是因为把所有话都说完了，或者是所有泪都流尽了，云霄终于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轻轻拭去眼角的余泪，云霄抬起头，粲然一笑。

“大师兄，让你看笑话了。方才云霄胡言乱语，大师兄不要放在心上，不过云霄的确有些乏了，就先回岛了。碧霄还有琼霄就等她们玩够了再回去吧。”

看着云霄脸上明媚的笑意，叶玄眼神有些恍惚。

云霄从未露出过这种神色，以前的云霄即使是笑，也只是浅浅一笑，从未露出过如此灿烂的笑容，只是，不知为什么，这灿烂的笑意，却远要比之前云霄的哭泣更让叶玄心疼。

他想不出，这看似灿烂的笑容背后，会是一颗怎样破碎不堪的心，而那颗心，可以说是他亲手揉碎的。

有史以来第一次，叶玄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了。

叶玄一直都很清楚，望舒之外，女娲，嫦羲，还有云霄的心意。但是，云霄又和女娲还有嫦羲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