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怎么办?”澹台夜有些着急,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睛斜撇着远处城楼上耀武扬威的闫云,一催战马来到了周南辰身边。六军其他几个将领,看到澹台夜来到了周南辰身边,知道他点子多,于是都聚了过来。
“没想到城高不过两丈,守军不过一千,居然这么厉害!天枢军本是南阳军最弱的一支,登城据守的战力被放大了这么多!平时只能射一百六七十步的箭矢,在城墙上居然可以射到两百步开外。”周南辰一边眺望两百五十步开外的铚城新城墙,一边两手不时折着马鞭思谋着对策。毕竟他和朱一鸣与澹台夜以往也都是防守或者野战擅长,从来没有参加过攻城战!契丹与柔然在边境也没有什么城池,就更不要说攻打契丹或柔然的城市了。
“这样各军派出百名身强力壮者,两人一组举重盾在前边开路!天璇部,天玑部,天权部与我开阳部的盾牌手,在东边主攻,牵扯守军的注意力!玉衡部和瑶光部的盾牌手去西边,而六部主力则要利用层层重盾隐藏在西边的攻击阵中。”周南辰用马鞭指着远处的铚城城墙,对身边南阳军诸将说道。
“这是要声东击西?”澹台夜眼睛一亮,把嘴中的狗尾巴草吐了出去,兴奋的说道。
“是要声东击西,但是也真的是不好打。”周南辰望着远处仅有两百丈宽的城墙发愁,城墙上防守的人可是南阳军的悍将!能不能骗过闫云先不说,单单就是两百丈的距离,去救援又能花去天枢军多长时间呢?
“东边佯攻我来指挥,西边主攻澹台夜你来带队!看我令旗行事!各位,我们只有一攻之力,不可犹豫,全力冲锋!”周南辰清楚,这种拼消耗的攻城战,对于擅长千里奔袭的七千南阳军来说是以己之短,刻人之长的战斗。怎么打都会损失惨重。
半个时辰之后,周南辰带着一千人,旌旗招展,锣鼓喧天的在东边来回摆着盾牌镇折腾。
而西边澹台夜带着陈昕和闫腾闫飞闫思雨,以及五千人躲在盾牌后边,一声不吭的凝视着远处的城墙,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在想什么。
过了十几息,周南辰的队伍摆开了百人宽的进攻阵型,用盾牌打头展开了热热闹闹的进攻。一时间可以看到东边攻击的南阳军锣鼓喧天,旌旗招展。给人感觉是千军万马!
就在周南辰把城楼上大部分守军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的时候。周南辰的令旗对着澹台夜摇动了起来。
于是澹台夜带领的西线主攻队伍的五千人,开始悄无声息的冲锋了!
只是无论攻击一方运用了如何精妙的战术和技术,对于在坚城之上的守军来说,优势荡然无存。人数、速度,箭术的优势,在高墙坚城面前,几乎一无是处。
无论是东线的周南辰的一千多人,还是西线澹台夜的五千人,都是损失惨重!
此时的铚城城头却是另一番景象,意气风发的闫云,笑呵呵的看着城下的进攻队形。
一盏茶之前,城楼上
“一会儿你们两个守东侧!看到了吗,他们把主力隐藏在了西侧重盾少的那边了。一会儿咱们四个在西边给他们打个埋伏!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咱们居高临下,什么看不到?一群糙汉子,居然在我眼皮底下玩声东击西!”闫云看着不远处南阳六军集结后,一群重装士卒,鬼鬼祟祟的隐藏在西边重盾之后的样子,差点气笑了。
天枢军五个营的指挥官,也是跟着闫云一起哄堂大笑。实在是太搞笑了,一群膀大腰圆的重装骑兵,下马之后,蹑手蹑脚的在西边战阵里躲藏的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
艳阳高照的铚城外,在大军前行之际,腾起了遮天蔽日的尘土。周围树林里树枝上停留的飞鸟,呼啦啦的飞离了这剑拔弩张的战场。萧瑟的风,开始无聊的拨弄着战旗咧咧作响。
“撤!”周南辰一声号令,冲到距离铚城城墙前100步的位置后,实在没办法打了!平时可以射出一百六七十步的箭矢,面对两丈高的城楼,在一百三十步都射不上去!
自己一方千余人的攻击队伍,只前进了一百多步,刚刚抵达护城河畔,就损失超过两成!而东线只是佯攻的部队啊,这仗真的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此时西边的主攻方向更加惨烈!
啪啪啪啪啪,即使有着重盾的防护,依然不断有人中箭!高空下落箭,拐弯箭,各种各样南阳军独特的箭术,开始对着主攻而来的六军盾牌中的缝隙之间的漏洞进行了攻击。不断有人中箭,箭矢射到盔甲时飞溅出的白灰到处飘扬。
澹台夜带着大军攻到城墙之下的时候,全军五千人中没有受伤的人员不到一半!所有伤亡之中,又数渡过护城河的时候最惨重,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伤亡都是渡河时造成的。
演练自此戛然而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面对高墙坚城,南阳军根本啃不下来!随随便便一个万人据守的大城,都能把整个南阳军所有人搭进去。
“师傅,演练完毕!南阳军还不具备攻城的战力,我军需要在此继续演练攻城之法!”闫甜甜脸色凝重的催马,来到了陈庆之面前,翻身下马单腿跪地抱拳施军礼。
“看到了,以后好好演练,争取早日熟悉攻城之法。”陈庆之也皱着眉回答,他也没想到,六千人攻城,一千人守城的伤亡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