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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有这样多的好馆子好厨子,还做不出这样一碗槐叶冷淘么。”
襄王摇头晃脑道:“三哥,青州城中能做一碗槐叶冷淘的,也唯有具山房了,之前那里去了个黄姓厨娘,槐叶冷淘做的一绝,却也不及这一碗,更可惜的是,那黄厨娘竟莫名其妙的死了,打那以后,连那一碗不地道的槐叶冷淘也吃不着喽。”
具山房,具山房,具山房是谁家的产业,霖王再清楚不过了,他紧紧握住双手,暴怒的他死死压制着怒火,早已尝不出那槐叶冷淘究竟是何滋味了。
这一席宴请,霖王用的食不知味,心神不宁,憋着满肚子的怒火和疑问,险些更的背过气去,襄王一个接一个的无意述说,将他心中最深的疑虑抽丝剥茧,层层打开,他能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暴跳如雷,已是涵养极好了,回府后,他气闷的不停擦剑,一边擦剑,一边冷眼瞟着碍眼的曲天雄,将那长剑擦的寒光凛凛,杀意逼人。
这两年来,霖王的运气实在不算太好,先是因雍州贪腐案被陛下训斥,当年被灭了满门的皇长子被迁回了皇陵,昭示着当年他的确是被陷害的,而始作俑者的矛头直指当年言辞凿凿的霖王,霖王因此遭了陛下几番申饬,幸而王后在此时有孕,才算险之又险的逃过一劫,后来,霖王与许贵妃设计剪除列侯,逼迫落葵远嫁和亲,都棋差一招的纷纷落空,近日又因靛蓝蒙馆案发,失了靛蓝这个左膀右臂,不得不另辟蹊径笼络朝臣,他气闷的一连数日没有睡好觉,看到曲天雄就觉得碍眼。
他铁青着脸色,擦了会儿剑,越擦心下越发烦躁,狠狠把布掷到地上,勉力克制住想要踹曲天雄一脚的念头,冷冷开了口:“观星斋今日上了折子,说是已占卜出七星图三个月会在天目国现世,你可都安排好了。”曲天雄心里发虚,并不敢抬头看他,只垂首称是。
霖王唔了一声,眸光喋血,在曲天雄脸上巡弋片刻,竟莫名的有些兴奋:“此番有把握么。”
曲天雄忐忑不安的低声:“主子放心,万无一失。”
霖王点点头,言出狠厉,让曲天雄不禁打了个寒颤:“那就好,若是此番事败,你和曲家就不必再为本王效力了。”
曲天雄心里打了个突,事到如今,他与曲家已然没了退路,即便此事千难万险,他只能拼命向前了。
子时,一轮满月静静悬在天际,月华惨淡,隐约有斑驳的杂色,像是庭前繁茂的蔷薇,映到了月影之上。
一张如意翘头香案摆在庭前,案上搁了个古朴香炉,惨淡的月华刚好笼罩在香案之上,诡异的是,那香炉内壁上雕了四只首尾相连的异兽,将一把淡薄的蛮荒之力拘在其中,而香炉中空空荡荡,并没有燃香,香炉外头则飘着几簇水色光团,排列错乱,毫无章法。
落葵在香案前站定,手上白芒一闪而过,指尖凝出一点颤巍巍的猩红,旋即手腕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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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滴血珠子次第不断的没入香炉,直到空荡荡的香炉上翻滚起薄薄的红雾,淡香缭绕,嗅之如兰似蜜,她才收回手,放在口中嘬了嘬,心中念叨着,这可是自己的血,半点也不能浪费。